化身田景元的渁竞天站在赌坊二楼栏杆后,现在是白天,还没客人。但,开业才几天的赌坊,已经开始盈利了!

废话,一文钱都不用投入的,只要有客人进来,哪能不盈利的?

赌徒又不是看店面名气的,那晚钱串子只是拿着几粒骰子在街上玩了几把,就跟进来一串。

一赌冲天!

四个大字霸气的悬挂在门口。

这是钱串子起的,说苍牙山连同他老钱家,就要在京城冲冲天。

水匪们觉得好,就定了这个与众不容的赌坊名。

渁竞天也觉得好,这名字给赌客一种暗示,一夜暴富的那种。

钱串子如今夜夜坐镇一赌冲天,赌坊里还有二十个兄弟看场子,以水匪们的身手,就怕没人砸场子。

“啧,老大,你说他们抠不抠呢,好容易找出密室来,特么竟是空的,就他爷爷的一张桌子俩凳子。寒酸个人。”

因为那间空着的密室,钱串子骂骂咧咧好几天了,水匪们也觉得那些人穷酸太过,还不如他们做匪的呢。

渁竞天却不觉得奇怪,密室是空的,只能说明赌坊是日日结算但有收入都当即运走了,可见淳王那里花销颇巨。

低声嘱咐:“都给我小心着,原来四海赌坊后头是淳王,当朝皇子。以他身份必然不会闹到明面上,最有可能就是黑吃黑。”

钱串子一惊:“长见识了,皇子还能干这行当的?皇帝不管管?”

渁竞天一扯嘴角:“老头子管不住大儿子喽。”

钱串子摇着头:“皇帝也没比乡下老头儿省心呐。放心,老大,不管谁来,只要不是官府,咱让他们有去无回。”

“恩,不用顾虑,按帮派行事就可。”

一刀堂,一赌冲天,是她的暗牌,绝不能与官府扯上干系。

苟志忽然跑了来。

钱串子哎哟哎哟打招呼:“你不在堂里坐着来我这干嘛?我可不让权啊。”

“滚你蛋吧。老子也玩不转你那套。老大,二…哥来信了。”

二哥,便是二当家黎铁华了。

之前与苍牙山有书信来往,究竟速度太慢了。因此,一百汉子落了脚,就在一刀堂建了飞鸽传信。

渁竞天拿过苟志送来的传信,一看,脸黑了。

钱串子好奇的不行,拐苟志:“出什么事了?那姓董的闹啥了?”

苟志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渁竞天早先说好,收到信他先看,看事态紧急情况再给她。毕竟一明一暗,不好什么时候都接头。

“倒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姓董的野心大,想把寨子摸透了找皇帝立功。”

钱串子不明所以:“咱不是拿了座破寨糊弄他吗,我就不信他能摸到咱寨子里去。”

水寨,山寨,这东西在淦州真心不要太常见。长了上千年的水匪代代累积,该留了多少寨子下来?黎铁华选定的那座假寨,隔不了几个山头,就还有差不多的两个旧寨。整个淦州又有多少?

只要没叛徒,朝廷再找一百年也找不到他们真正的寨子,因为,渁竞天压根就没建!

没错,苍牙山水寨,渁竞天的水兵营,是流动的,从来就没固定地点,她建的,从来只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