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同那个烂性子,没几个同辈之人能忍受他,除了金汐儿。同样,卫同不屑于与任何同辈之人来往,除了金汐儿。哪怕两人天天在一起吵架打闹但也很快合好。

为什么卫同偏偏在渁竞天那?只是因为那张一样的脸吗?

郭氏翻来覆去一宿没睡。

金诚因为吏部太忙,通宵上差,第二天一早才回来。

见到郭氏黑眼圈吓了一跳:“不是提前让人回来说了我在衙里住一晚?怎么,你莫不是等我到半夜?”

郭氏温婉一笑,伺候着他换衣:“我不是想着万一爷回来了呢。”

金诚失笑:“年年如此,再忙个几天就封笔,你不必等我。”

若是别人,估计女人要想想是不是男人要偷吃。但是金诚,就没这顾虑。

郭氏与他温言几句,被心事梗得难受,终于忍不住问了句:“我听说…卫世子与渁竞天…走的很近?”

金诚微微诧异看她眼,倒没多意外:“你也听见了?”

郭氏啊了声,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金诚便叹口气:“这两人,梁子结的不是一日两日了。卫同当初一回来,就去找渁竞天打架,被打了一顿。他不服气,又打了回去,还把人给打内伤了。”

郭氏点头:“这倒是卫世子为人。”

金诚又叹了声:“不止这样,渁竞天毕竟是草根出身,朝里没人看的上,卫同那小子瞎闹,跟她要了不少银子,被渁竞天告到了金銮殿。”

“啊?”郭氏吃惊:“这,这,卫世子不是这样的人啊。”

“是啊,他不是。”金诚揉转着忙了一夜酸涩的脖子:“这些都是表象,这里头事多着呢。”

说完,不说了。

郭氏心被猫抓似的,催他:“什么事?快说呀。”

金诚奇怪望着她:“你从来不打听这些的。”

郭氏笑了声:“这不是卫世子的事情嘛,我这个做表嫂的当然要关心。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在女眷里走动,一问三不知,还不是被人嘲笑。你快说吧。”

金诚一想,也是,便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渁竞天手里的水兵营与朝廷有协议,只听她一人调度,皇上都不能插手。但——”金诚想想还是说的好听些吧,别惊着了郭氏。

“但,毕竟是朝廷兵马,当然要为朝廷效力。卫同想把淦州水兵营拉到砛州去,对抗西炎。”

这句话蕴含信息太多。

饶是郭氏不懂,还是愣愣问了句:“拿水匪去与西炎斗?可——砛州没水啊。”

龙落浅滩还遭虾戏呢。

金诚抬了抬手,使了个“你别再问”的眼色。

“所以啊,渁竞天又不傻,当然不会愿意。卫同不死心,一趟趟去,渁竞天就一次次拒绝,两人在宫里都动过手的。”

郭氏不敢相信,宫里?动手?

“渁竞天都不愿意的,卫世子怎么还往上凑?”

他卫同可从来不是上赶着的主儿。

金诚不说话了,就直直看着她。

好半天,郭氏才想明白,手指一指:“是,是——”

“好了,什么也别问了,这里头的事燕平侯都不愿掺和的,谁沾谁倒霉。”

郭氏捂住了嘴。

“可,可是,怎么腊八那天,渁竞天他们还上门祝寿?”

“祝寿?”金诚嗤笑一声:“那是渁竞天告了御状,去收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