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队如花女子站出来,整整齐齐,露着小白牙对卫同笑,有羞涩有好奇有估量也有贼亮贼亮不怀好意的。

卫同头皮就是一炸,心里迅速扒拉自己会多少歌能应付过这队娘子军去。

杜仪娘叉着腰,豪气万丈。

“一个一个的看,仔细看。”

卫同干笑:“我不看。我是有媳妇的人。”

杜仪娘白了眼:“寨主是最好的女子。”

卫同点头:“那当然。”

“咱姐妹们也不差。”

“必须的。”

“那——你就一个一个来说说,咱姐妹们哪一点儿比寨主强吧。”

卫同傻眼,这是圈套啊!

“不,不是,嫂子,你都说寨主是最好的了。”

杜仪娘细眼一横:“你这意思,咱姐妹们都没啥能入你眼?”

卫同慌忙赔笑:“不是不是,俗话说,各花入各眼。要黎大哥说,嫂子就是最好的。这没法比,不能比。”

杜仪娘哼笑:“那你就是说不出来喽?”

卫同弯腰赔礼:“嫂子,放我一马。”

你对人家儿子那么糙,人家当娘的能放过你?

玩不死你。

杜仪娘挥挥手:“既然世子爷看不上咱娘家姐妹,想来婚后也不会把寨主放在眼里,世子爷,请回吧。”

七彩姑娘们应声,七嘴八舌让卫同滚,不知从哪横起一节节竹棍接起来,上前几步推着卫同往寨子外退。

卫同哭都没法哭,举着双手硬是靠下盘功夫丝毫不退。

淦州民风开放,姑娘们可不像京城女子裹得只露脸和手,天气凉爽,里头只一件没袖子的小衣,用绳吊着,外头罩一件大领窝的小薄褂,还是半袖的,露着一圈脖子和半截胳膊。下头过膝百褶裙,踩着草编鞋,露着小巧脚趾头。

这要放在京城,是伤风败俗。可在当地,方便上山下河做农活。

卫同再浑,也没调戏小姑娘的毛病,尤其都是娘家人,他更没那个胆。掏出银票来,买路。

姑娘们银铃般笑着,摘下耳环项圈反问他要不。

杜仪娘拍着手:“不说休想过去。”

卫同一个脑袋两个大,站直腰望,眼前都是女人孩子,他不能冲撞,后头两边却是围着男人们,他若是想绕行突围,恐怕真得被群殴了。

“嫂子,我唱歌行不行?”

杜仪娘摇头:“咱哪个拉出来不能唱一天一宿啊,没谁比得过咱淦州歌喉。你啊,就老老实实挨个说吧。”

说着,一眼接一眼的横他。

小样儿,终于落到老娘手里了,要你嚣张要你混,非得治治你这熊毛病不可。把咱说的不好,当然不能过,把寨主说的不好,寨主就不让你好过。

黎小泽在杜仪娘身后咧着大嘴笑,让你欺负我。

卫同没好气瞪他,张嘴无声对他喊:白送你那么些好东西了。

黎小泽摸了摸脑袋,我也就是个顺带。

没得法子,卫同只得道:“好,我说。”

杜仪娘一挥手,姑娘们又站好了。

“好好说,说的不好可是有惩罚的。”

什么?惩罚?什么惩罚?

卫同打量着站在最前头一个姑娘,一眼就道:“你头发比寨主长。”

还真是。

这姑娘实诚,捂嘴笑笑,站一边去了。

杜仪娘磨磨牙:“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