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就看见清梨眼角抽抽,罢了,有这么不着调的主子,辛苦了这丫头。

面无表情道:“妹妹我精通刀剑,弹琴就免了罢。”

金颖儿又皱了眉:“女儿家始终要有女儿家的样子。”

渁竞天真的想走了。

“不知姐姐找我来所为何事?”

再特么废话,老子宁愿被骂也不伺候了。

清梨一慌,频频使眼色,主子,说正事呀。

金颖儿觉得自己对渁竞天关心足够了,施施然开口:“有事情请妹妹帮忙。”

渁竞天呵呵,要我帮忙啊?您那态度麻烦先摆摆正。

“说。”

声音冷硬了点儿,金颖儿诧异,无声控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说话。

渁竞天头皮疼。

“妹妹,我之前住在月华宫好好的——”

“等等,”渁竞天揉了揉额头,极力摆出一个亲热的笑容:“妹妹还没问姐姐这些年在宫里过的如何?有没有受苦?”

清梨又要挤眼,渁竞天一个冷眼过去,一个哆嗦不敢说话了。她不是她强大的可以无视任何人的主子,渁竞天那眼神仿佛在说,再多嘴,杀了你!

渁竞天觉得金颖儿应当会实话实说,看那天真懵懂模样,这人身上冻结的不止容貌,还有心性吧,俗称,脑子。

金颖儿微微一笑:“还好,除了无法时常见到你们,与在家时也没差多少。”

渁竞天就笑了,她也觉得她过的挺好的。

方才在外面,那妇人掀起帘子时,她掠了一眼,屋里不说家徒四壁,但也平平常常,冷清的很。金颖儿这里可是不一样,家具摆设帐幔珠帘,说是深闺也不差什么。

当年,金颖儿侍寝时出了意外,突然身染恶臭,皇帝差点儿吐了。自那以后,金颖儿就独居月华宫,她不问也清楚,每年金家大笔银子往宫里洒,虽然见不到面,但金家对金颖儿一直努力守护着。

这满屋雅致的摆件字画花斛茶具,可别说是老皇帝赏的。

渁竞天心里一动,鼻翼微不可闻抽动了下,还悄悄往金颖儿身边靠了靠,再三确认,心里有些冷。

她还想确认下,就指着屋里摆设:“这些是宫里分发的吗?”

“是呀,”金颖儿点头:“那些宫人倒是识趣的很。”

渁竞天不想跟她说话,找个明白人:“清梨,这些年你散出多少银子去收买宫人?”

清梨喏喏,不敢直视渁竞天,被那两道目光盯着,却又不敢不说:“每年夫人进宫,都会留下些银票银子,多是一万,也有二万三万的时候。”

老皇帝在位十三年,金颖儿是光显二年进的宫,如今是新帝元年,金颖儿进宫也有十三年了,每年一万,便是十三万,再加上给多的时候,估计约莫能有二十万。

二十万,金家用二十万的银钱和父兄在前朝的努力换来金颖儿在深宫的独善其身与自在。当年她的嫁妆差不多也是这些吧。

渁竞天微微有些心酸,爹娘对自己等人的爱全无保留。

清梨颤颤:“不是奴婢大手大脚,实在宫里惯会逢高踩低,没有银子,娘娘连热饭也吃不上。”

渁竞天心里冷笑,热饭吃不上?金颖儿吃饭多挑剔多龟毛,她不是不知道,能让她说一声过得还好,一年一万两怎么可能足够?

金颖儿觉得自己听出点儿什么来,冷了脸:“妹妹要与姐姐算那腌臜物的帐?”

清梨身子一晃,渁竞天险气笑,这个四六不着调的。

紧紧盯着金颖儿笑道:“哪里,早知姐姐在宫里如此艰难,我一定砸锅卖铁也要把姐姐送到先帝跟前博个富贵荣华,委屈了姐姐的好才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