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想也知道是姓钟的。

“我不会放过他。”

“唔。”本来就是势不两立。

“父亲,”韩谦勒住了马。

燕平侯也跟着停住,“怎么了?”

韩谦直视着他:“卫老太君说,朝儿是卫家的少主子。”

“哦,我听说了。”燕平侯带着感慨,谁也想不到卫家未来的继承人是个女娃娃。

“父亲。”

“什么?”

韩谦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感谢父亲来这里接我。”

“啊?啊。”好一会儿,燕平侯才回过味儿来,大怒:“你这是嫌我没出去给她撑腰?在卫家跟前给你落了脸?”

韩谦脸色硬邦邦的:“那可是父亲的亲孙女,嫡长孙女!”

燕平侯气得抚胸口:“她可得认我?”

“认不认,父亲都是她祖父。”就该跳出去给孙女撑腰。

燕平侯那个气,冷笑连连:“人家是卫国公府的少主子,看得上一个侯?”

“侯怎么了,”韩谦嘴角勾起:“事在人为,我韩谦未必就不能挣个国公回来。”

燕平侯默了,特么果然儿子是债啊,自己逼了这些年,这个不肖子因为媳妇才开始争气,如今又为了没法认回来的女儿力争上游了,这让自己这个亲爹情何以堪,分量呢?自己的分量在哪里?

“好,我等着你封国公。哼哼。”燕平侯有这盼头却没这希望,封王封公,那是需要无上战功的。他家是文官,上不了战场。激励激励孩子算了。

韩谦却是斗志昂扬,向着皇城而去:“那儿子先去铲平敌人。”

燕平侯没好气,说的多冠冕堂皇,还不是给那个女人出气去的。转而一想,自己亲孙女差点儿遭不测,这事儿不能忍,打马追了上去。

老太君直奔御书房,言辞犀利,掷地有声,直接把这事推到有人要断绝卫家断国朝基石的高度上去,当然,这也是真相,又升华到动摇朝廷谋权纂位。

小皇帝脸色非常难看,事情是不是老太君说的如此严重他不知道,但东厦是在打他脸是真的,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为非作歹也是真的。

老太君要求小皇帝严惩背后之人,却丝毫不提那人是谁,连刺客被处置前喊的那两声“钟”“钟大”都没提及。

这要是提了,就是臣子内斗,厉害关系一下子就降下来了,小皇帝定会敷衍卫家。

韩谦适时小声表示担忧:“虽是在城外发生的事情,但城门口大开,那些歹人连震慑边关闻名天下的卫国公的亲人都敢下手,可见其胆大妄为也有几分真本事,若是哪天混进皇宫…或是打听到皇上出宫的行踪——”

小皇帝脸唰的黑沉黑沉,这关系到他的性命,不得不发挥他的想象力了。这个年纪正是贪新鲜的时候,以前被老皇帝关着出了不了宫,可现在自由了,得空就往宫外跑。所幸,都是在皇城附近活动,大臣们也没拦着。他还琢磨着,过两年南下看风景呢。有这么一伙贼人在,他不一辈子又缩在皇宫不得出?

“查!狠狠的查!”

“是。”韩谦嘴角微勾。

老太君想,幸好把人娶回来了。

小皇帝下令查了,老太君神色和缓,开始掰扯东平公主的事情。

使臣很痛快,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认错,说公主未免骄纵了些,心不坏,定是被人给利用了,回头就教育她。

这态度,让人说不出什么来。老太君只道以后莫再犯,便轻轻放过了。她不轻轻放过,怎么让使臣感激呀,怎么让他更恨幕后之人呀。

使臣心里当真是恨死了钟大将军。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钟大将军对卫家态度,他看得是真真的,以往他乐见其成,巴不得南密内乱起来,可把东厦拉下水他就不乐意了。

东平公主来大密京城后,只跟钟家的姑娘来往,还有钟皇后。谁能煽风点火不言而喻。而他之所以没来得及阻止,也是被钟大将军的一个手下拿事情给绊住了。

使臣眼底阴云密布,他要给皇上写封信去,钟大将军这种白眼狼得防着再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