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歉意道:“这一年来,事情太多,我又太随性,什么事情都是起个头让大哥张罗,是我考虑不周,现在我回来了,大哥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又笑:“嫂子可心疼坏了,就是忍着不说我。”

黎铁华摸摸脑袋,哈哈笑:“我倒想不睡觉只做事,可身子受不了。你回来正好,我带你嫂子去海岛好好玩玩去。当然,海岛上的事我一定办好了。不过,寨主啊,不是我推辞,像眼前这个事,咱这些大老粗办不来,还得找有学问的人呐。”

说到最后,黯然起来。

渁竞天叹气:“是要找有学问的,但是有学问的脑子都学歪了,不适合咱这情况呀。”看眼默默的张文书,忙补救:“张大人不一样,身正脑子清,这样的人才不好找啊。”

张文书:身正就算了,脑子清,是指我上了你的贼船吧。

黎铁华一想,觉得也是:“书堂里出来的,学的都是怎么忠于皇帝怎么当官的,确实不适合咱这情况。”

张文书:我不是书堂出来的?

“那,寨主,那咱得开自己的学堂教自己的人呐。”

渁竞天一击手,叫道:“哎哟,还是大哥你想的周全,我都没想到这茬。”

黎铁华呵呵笑:“寨主别取笑我了,我想到的寨主早想到了。”

这是觉得方才自己心情低落被渁竞天看出来,她故意安慰自己的。

哪知,渁竞天趴在桌子上一手抱着脑袋一手捶着桌子哀嚎:“还得办自己的学堂,我哪里去找合适的先生啊?还得听咱的不听皇帝的,这非得是要造反的人才行呐。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见这样的人多难找。怎么办?怎么办?”

黎铁华:原来不是安慰自己的呀,看寨主都薅头发了。

张大人心里叹气,自己是多难找的人才呀。可自己真的没造反呐。

卫同忙去握着她薅头发的手,把她半抱着扶起来,不在意道:“这有什么难找的?张伯伯不是还有儿子嘛。”

“…”

“张伯伯能这么快就成为咱的人,想来他家儿子也都是识时务的。”卫同呲了呲小牙。

“…”

渁竞天猛的扭头,唰的看向张文书,看得他一哆嗦。

张文书:啊,他全家都在贼船上啊。

卫同轻轻拍着渁竞天的背,柔声道:“我派人去找找朝廷判的那些流放的发配的蒙受不白之冤的大人家里,应当有合适的。都给你带回来,你说开多少学堂咱就开多少。”

“卫同,”渁竞天感动,眼里水汪汪的:“你真是太贴心了。”

“那是,你是我媳妇嘛。”

两人旁若无人的虐狗。

张大人无想,反正一家子都沦落了。

黎铁华有些心虚,怕下次卫国公来他都没脸见亲家公了。

重重咳了两声,才阻止两人“我的眼里只有你,你的眼里只有我”的腻歪。

“大哥,你看这我们写下来的这些,我们一边看一边说,有不合适的再修改。”

黎铁华拿过桌上的文稿一张一张仔细看,渁竞天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不要闲人,所有人必须付出才能有所得,当然,孩子和老人情况另说。”

“没有主子,没有奴才,不养蛀虫,立不起来的人不要。”

“服从领导,不认同我的人不要。”

“无视法律,煽动闹事的人不要。”

“好吃懒做居心不良的人不要。”

“勾结外人出卖海岛的人不要。”

“投机倒把中饱私囊的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