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咬牙:“好,在下回去报信,渁寨主尽可派人跟随。”

岂知,渁竞天又摇手指头。

周仁黑脸:“渁寨主还有别的要求?”

渁竞天笑:“你留下,他回去。”

“啊?”

渁竞天更加笑得开怀:“既然要留人质,自然要留分量重的。周先生在此,想来瑞安王不会舍弃你吧。”

周仁脸更黑了,暗骂一声毒妇,这么明晃晃的挑拨离间,可恨鲁义那个没脑子的竟真受了她的挑拨,敢用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行,鲁义,不能留了,不然早晚会给自己来一刀。等事情成了,就送他一程吧。

“好。”

周仁被关起来了,鲁义在水匪的陪送下向东而去。

渁竞天问卫同:“你说,瑞安王有几分胜算?”

卫同道:“瑞安王能藏这么年的心思不被人知,可见他手上未必没有底牌。船厂,商行,这是咱们知道的,不知道的呢?咱们能肯定的是他有银子,大把的银子,而有了银子,别的自然也有了。”

渁竞天:“不知道他手里兵会有多少?”

卫同:“肯定不会多到能抵抗西部大军。”

渁竞天笑起来:“你这不是废话吗?若是能抵抗得了西部大军,那得是多么庞大的一只虎狼之师,他怎么可能完全掩下痕迹?况且,他若真有,还用得着拿金颖儿来拿捏你我。”

说到金颖儿,渁竞天就皱眉。

卫同问:“金颖儿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敢这么嚣张的派两个幕僚来支使我,可见一定有什么金颖儿的把柄在他手上。想想,一个先帝的太妃与王爷纠缠不清,这消息一出来,金颖儿活不成,金家也要被抄斩。哼,他这是拿我爹我娘来威胁我。至于金颖儿,此时没那么重要了。”

卫同道:“是呀,人家连个皇后的位置都舍不得许呢。”

“可别,金颖儿那人可千万别做皇后,不然不得把整个国朝的女儿都带歪了呀。”

“那——要不要与岳父说一声。”

“自然,免得我爹不小心着了什么道儿。能对京里动向那么清楚,还不知道瑞安王在京有多少眼线呢。你也给祖母和爹去信说一说。”

“好。”

两人便一起写信,卫同写的快,三言两语写完两封,一看渁竞天才写好给金大人的,此时正在写的是给韩谦的。

如今卫同也不吃醋了,他恶劣的想,媳妇这么公事公办的给他写信,除了查什么查什么私话没有半句的,韩谦看了得多戳心窝子啊。戳死他最好。

渁竞天给韩谦写信,说的正是瑞安王,要他小心这只埋伏许久的黄雀,提醒他京里定有瑞安王的人手,多加堤防。

卫同看着她笔锋游走,若有所思问:“媳妇,你是要韩谦除了瑞安王讨好小皇帝?”

渁竞天笔一顿:“其实,不管是小皇帝也好,瑞安王也好,这两个人,我都瞧不上。京里风云咱们不掺和,不管韩谦做什么决定,我只要家人都平安就好。”

卫同点点头,莫名叹气:“今年是个灾年,若是边关也不太平,朝廷重创,还真是瑞安王的好时机。可看瑞安王如此行径,也是小人一个。他若是起事,怕百姓要受不尽的颠沛流离之苦了。”

渁竞天听了出神许久,下笔更快了。

“所以,我们的海岛必须要快些快些再快些。”

卫同年轻的脸庞难得的忧郁肃穆:“不然,我去海岛那边督促吧。”

渁竞天吃惊,调笑道:“舍得离开我了?”

“你不是说朝儿受不得任何刺激?那海岛又是对她身体有好处,那我赶紧去了收拾好,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咱们也迅速把朝儿带过去。”

渁竞天笔一歪,最后一个字花了一笔。把笔放回去,转身紧紧抱住卫同。

他爱她,也爱她的孩子,不,是他们的孩子,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