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胆大的煽动了灾民抢了粮库,杀了粮商,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人杀了,鲜血溅一身,领头的汉子们直接将白花花的米粒塞进嘴里,抱头痛哭。原来,吃到粮食并不难,只是一咬牙一瞪眼,若是早些有这个勇气,是不是女儿不用与人交换?是不是儿子不用饿死?

经历过易子而食的人们心底燃起不曾有过的叛逆,在有心人的教唆下,走上讨伐不仁不义朝廷的道路。

两只初具规模的义兵,一只是反了的百姓,另一只却是官兵带的头。

卫同派人注意着局势,这消息很快传了来,据说两只义军已经占地为王在招兵买马。也不知道朝廷知不知道这些,京里并无传来调兵遣将的消息。

瑞安王和周仁知道,显然他们也派人密切关注着灾民消息,不知道这次天灾人祸,有没有他们的手笔。

渁竞天道:“我可以帮王爷稳住京城往南的局势,那些地方军还有义军,我来解决,王爷可放心带兵北上。”

“当然,因为我们与朝廷有协议,无昭不得出淦州,所以——”

“等王爷起事后,京里顾不上淦州,我们才能动手。”

傻子才会先动手去吸引朝廷火力呢。

瑞安王与周仁对视一眼,这样啊。

卫同接着道:“我媳妇能做到如此,已经是最大的限度的诚意了。要知道淦州水兵营是淦州百姓养着的,兖城那里也要经受西炎人的进攻,还有涌进淦州的灾民——唉,还是钱粮的大问题啊,王爷,这个真的要你们帮帮忙啊。”

瑞安王打哈哈。

“对了,这个得说一下。”渁竞天正色道:“如果我们出了淦州去帮王爷稳定江南的话,这期间用的各种花费——”

瑞安王一咬牙:“本王出。”

“那就好。”渁竞天拍拍胸脯:“不然冬天可就难过了。”说完又不好意思笑:“王爷别怪我们出力少,实在是钟大将军黑心肠,那么多张嘴涌进来,一穷二白的,能让他们都活下来,我就阿弥陀佛了。”

瑞安王只是笑了笑。

渁竞天见他不以为意,暗哼一声,又道:“王爷可以想象一下,若钟大将军放出的风声不是淦州而是济州…济州更近啊,几万十几万的难民跑到您跟前去,您管是不管?”

卫同接口:“您管吧,或许能得一声好,可这里头的花费…王爷大事不得遥遥无期?不管吧,名声可就不好了,王爷大事——更是遥遥无期。”

落个坏名声,还想造反?呵呵,做梦吧。

瑞安王眼皮子一抽,这事要落他身上还真的不好做。

渁竞天摊开手:“所以,王爷理解理解我的难处啊。”

又问周仁:“你说,面对这样局面,你足智多谋有什么好法子?”

周仁还真设想过,可他再聪明再多智,还真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来,遂摇头。

“所以啊,不能帮王爷太多忙,王爷别生我们的气,要气就去气钟大将军吧。不是他多要了那么多军需,朝廷不至于空了国库。国库不空,灾民不会来淦州。他们不来淦州,我们也不至于分不出人来。同样,有了军需,砛州形势也不会如此紧迫,也能分出一部分人手来帮王爷。毕竟饱着的将士能打三天,饿肚子的将士只能扛一天,战斗力直接降一半多。唉——”

瑞安王听着很有道理,若是顾不上自己,谁会去顾别人啊。

“那我们来谈谈要我出兵的条件吧。”渁竞天灿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