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泽嘴巴张了好几张:“反正规矩是你定的,我说不过你。好寨主,你就把手指头松一松好不好?”

渁竞天立即道:“那你以后别当水匪,本寨主没你这么丢人的兵。”

黎小泽哑巴了,最后道:“六艺太多,我能不能只学认字?”

“不能。六艺才哪到哪?还要学绘画茶道兵器阵法航海外语——”

黎小泽立即躺甲板上了,只穿着小裤衩,露着黑肚皮,翻着舌头装晕。

两人哈哈大笑。

杜仪娘看眼丢人耍宝的儿子,又生气了:“晒得跟泥鳅似的。”

渁竞天便道:“跟乌婆婆要些药泡几次就好。”

甲板上黎小泽一个翻身起来,一边尖叫不要不要,一边撒丫子狂奔到另一边去了。

两人忍俊不禁,乌婆婆的方子,效果没得说,但附带的那揭皮的滋味儿更没得说。

到得海边渔村,早有水匪在等着。

“寨主,你可回来了,朝廷派了人来。”

渁竞天诧异:“在哪里?”

“安平镇。咱没让他进来。说寨主在兖城呢,没寨主命令外人不得进。”

渁竞天心头一动:“那我这就过去。”看向杜仪娘。

杜仪娘忙道:“那我带着人直接回寨子,该收拾的收拾,该集结的集结。”

“好,我去看一看就回,嫂子先回去。”

到的安平镇,无条件征用了衙门的书房,另得一煲从葛大人嘴下没来及掀盖就被他媳妇给端走的老鸡汤。

渁竞天毫不客气慢慢品着,恩,顿足了三个时辰的老鸡汤,香。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响起,一道青色身影进来,渁竞天抬头望去,俊眉修目,果然是韩谦。

“你怎么亲自来了?”

如今的韩谦颇有几分返璞归真,只是一身简单的青色长衫,头束青玉冠,全身再无半点装饰,如一杆挺拔秀逸的青竹,反倒更吸引人了。

只可惜,不包括渁竞天。

韩谦笑笑,自发坐到她对面。

渁竞天没停下喝汤,举着小勺道:“不是跟你说,只要朝廷张嘴,我就应下吗,还大老远跑这一趟。”

韩谦道:“你当初在先帝面前都表现的硬茬子一般,怎么现在朝廷一纸命令,你就乖乖去了?怎不会惹人怀疑?正好我就借着那点子渊源厚颜无耻带来小皇帝的诚意,恳请渁寨主出淦州平息江南乱军。”

渁竞天噗嗤笑了,放下小勺,擦了擦手:“还有诚意?小皇帝有那么大方?”

“他不得不大方。我可是十万火急赶过来的,江南出了大事件,你可知?”

渁竞天摇头,她也赶得急,还没顾得上看攒下来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