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停了,那诡异的静让鸟都不敢飞过,所有人的目光嗖嗖嗖都停在炎杲手上,炎杲觉得比自己登基那天都紧张。勉强看清楚上头所写,硬着头皮去看渁竞天。

只见那厮仿佛是笑了笑,指指天,指指她自己,又指指炎杲,最后往后头指了指。

渁竞天:天色不早,各回各家吧。

又挥了挥手:一定要来呀。

炎杲脸皮子抽个不停,幸好有头盔遮着,不然自己极力塑造的威严帝王形象哟。

“皇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炎杲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今日有变,先回大营。”

左右心里抓啊挠的,有变咱都瞧见了,可这变是啥变啊,说个清楚啊。哦,不好明说是吧,回去再说的意思?

渁竞天也回了原位,顶着老公公凉飕飕的视线装傻:“爹,不然咱先回?”

卫国公看了眼对面,无情绪道:“回营。”

立时的,渁竞天头皮子发麻。故意磨磨蹭蹭走在最后头,可卫国公勒马停下等她。

逃不过了。

进了大帐,卫国公哼哼冷笑:“小瞧了你渁寨主。”

渁竞天打哈哈:“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手痒试一试,他要是没反应,我也没当回事的。”

卫国公又哼哼:“一时?你那没有箭头还带着记号的箭一时可做不出那么多。”

渁竞天讪讪。

“说吧,纸条上写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那啥,找个时间找个地方,大家坐下来叙叙旧…”渁竞天越说越小声。

卫国公乐:“我发现渁寨主您真是人脉广大啊,堂堂西炎皇帝都约着喝茶的。”

渁竞天讪笑:“这里头的事儿爹不是都知道吗,也算是患难之交了。”

卫国公点头:“也不知道那炎杲遇见你是有多倒霉。”

好端端逛个街被绑架,还被忽悠着把亲哥哥给宰了,另附一堆黄金的。

“话不能这样讲。”渁竞天不乐意了:“我绑了他可也正好救他一命呢,没我出手,他早被他哥哥派去的杀手宰了。没有我,有他的今日?对呀,我是他救命恩人呐,救命恩人提个小小的要求,不为过吧?”

卫国公立即问:“什么要求?”

渁竞天一噎,闭紧了嘴。有时候,有些事,跟老公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要说出来,老公公指不定又教育她。

见她不说,卫国公就笑:“没我命令,休想走出大营一步。”

渁竞天顿时苦了脸,老公公来认真的,在人家地盘上,她岂不是插翅难飞?

卫国公:飞?钻地都别想。

“报——,有西炎飞箭传书一封。”

渁竞天立即道:“给我。”

小兵去看卫国公。

渁竞天怒:“我的私信,你敢不给!”

小兵一哆嗦,扔下那只箭就跑了。

渁竞天:“...”我有那么可怕?

卫国公:“...”越来越不成体统。

小兵:太可怕了,要吃人啊。既然是私信,那是家事啊,国公爷教诲过,公私分明,他这个外人就不瞎搀和了。

捡起那只乌漆漆的箭,解下纸条,渁竞天展开一看,上头只有一个字:好。

“啧啧,爹,你看这炎杲还是很友好的,他用大密文字回的信。”

“你不认识西炎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