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杲失笑:“用我的粮食养我的对头,你想的可真美。”

“但我有盐。”

炎杲又是一惊,这次强捺着没站起来。

卫国公脸黑了。

“爹,那盐可是我自己的,跟大密没半点干系。”

卫国公无话可说,是啊,人家海岛产的海盐以山计吧,还真跟大密没关系。

“此话当真?”

西炎缺盐,很缺,每年都要向别国大笔金银买进盐。他们也有盐井,可出来的盐是苦的,底层百姓都觉得难吃。多少次因为盐被别国拿捏。他们为什么要抢大密啊,大密的盐天下闻名啊。皇宫里吃的就是从大密弄来的黑市盐。

“品相如何?”

“白如雪,细如粉,常吃不会得大脖子病。”碘盐哦。

别以为她没看见,八个护卫有一半脑袋上尖下粗的,只是看着都替他们喘气难。

“有如此神效?”炎杲不信,大脖子和吃盐有什么关系?

西炎医术也不如大密。

“爱信不信,反正我没骗你。如何,答不答应?”

“怎么换?”

“等开市了,让百姓自己去换吧,你一个皇帝做什么讲价还价的市井之态。”

“我想想。”

“慢慢想,不亏你。”

卫国公才严厉道:“你这是引狼入室。”

炎杲:能不能不当着狼的面说?

渁竞天耸耸肩,什么事都要尝试努力一把吧,不去看老公公。

卫国公无奈,算了,回去再好好说说她,不能当着外人面给孩子没脸。

沉吟了半天,炎杲还是拒绝了,尽管自己心里觉得可惜,但——

“朝臣不会愿意。攻下大密是西炎上下的执念,如今是天赐良机,一个小小的互市,又怎能比得上大密肥沃的土地丰富的物产。”

对着失望的渁竞天,炎杲竟莫名有些抱歉。

他为什么要抱歉啊?明明为自己国家着想才是正途。

渁竞天很失望,想不到,还是要用逼的。

“炎杲,你想错了。”

“啊?”

卫国公一听儿媳这语气,身子往后挪了挪,嗯?挪不动。儿媳要发飙了,倒霉的不是他,他只看着就好。

渁竞天很平静,平静的让炎杲后脖子长白毛。

“我只是本着不愿麻烦,还有老交情的份上,让大家都有个好处拿,你若是不识相,你真以为我就没法子弄死你们?”

什么?

炎杲眨眨眼,落了脸:“怎么?买凶刺杀我?”

渁竞天用鼻子笑了声:“你以为你多尊贵呢,哪个国家都不缺皇帝。你死了,换个人,西炎屁点儿影响没有。本寨主擅长的是断其根本釜底抽薪。”

炎杲抿着嘴,恼羞成怒:“好,我就等着看你怎么釜底抽薪。”

“现在就让你看看。”

炎杲大惊,要杀自己了?大意啊,怎么就信了她?将要跑,却见渁竞天从腿上拔了个什么出来,一手握着一头,另一头乌漆漆的铁管子,却不是对着他。

“这是…火铳?”

是火铳,但又不全是。西炎也有,却是用铁管和竹管拼的,威力尚可,只是太不好用,没用几次就炸,炸伤自己人,且每次填火药特别浪费时间,那个功夫足够步兵砍死好几个人的。因此,费尽心思弄来的那些火铳,全在仓库角落生灰呢。四国皆是如此。

但眼前这只,却似乎全是铁制成的,而且也不长,看着就复杂,就不知这威力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