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之物……难道是……”紫玉皇后脑海里浮现的就是那粒回命丸,因她忌讳天辰子所说得顾忌,便连药的模样都没有去瞧,只咐吩东方城亲自侍候东方平服药,她带了两位王妃离开。

“母后说得是回命丸?”东方城也已经变成脸色,那药要是他亲自喂东方平服下的呀!

“你们可有瞧出太子身中何毒?”紫玉皇后急切地问。

“回禀皇后娘娘,若要查出毒物,还需要微臣等几个会诊。”那御医俯地说道,生怕会惹恼紫玉皇后。紫玉皇后方才已听沈云朝说过同样的话,一心只挂忧着东方平的病情,不再去费时间置疑:“你们就都留在永宁宫中,一有结果马上来禀报本宫,沈大人也请留下,与诸位御医一同为太子会诊。”

“臣遵旨。”沈云朝跪地应道。

“母后,若太子殿下所中之毒来自回命丸,那天辰子岂不就是谋逆?”东方城急欲为自己开脱,力证自己是清白的。紫玉皇后自然不会去怀疑自己儿子,严守正与天辰子才有可能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立即将严守正抓来长乐宫,本宫要亲自审问他!”

“那天辰子……”东方城犹豫地问。

“陛下正在广清宫中清修,不宜过去打扰,待严守正交待之后,本宫自会亲自去向陛下禀报,倘若真与天辰子有关,本宫绝不会放过他!”紫玉皇后脸色铁青,转身拂袖离去,东方城也管不了其他人,忙跟了上去。万芷蓉在一旁泪水涟涟,哭红了一双眼睛,东方玄的目光与沈云朝相遇,沈云朝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东方玄这才转身离去。

明明是正午,天色却阴沉得如同黄昏,东方玄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瑟瑟冷风让他的心头一片悲怆,他做了那么许多,却终究,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

在皇宫里,没有什么事是秘密,更何况像永宁宫这样处于权利中心的地方,背地里不知道被安插了多少眼线,太子咳血病危的消息在一夜之间像插了翅膀一样在宫中传开,知情者缄默不语,不知情者猜测纷纷,加之宣远帝在广清宫清静修,无人敢去打扰,更使得宫里人心惶惶,各种传言纷起,便是远离东宫的质子住所也都听到了些许传闻。

自万寿节后东方明一直心情郁郁,这一日在两个爪牙鲁玉昌及庞弘扬的陪伴下在宫中闲逛,虽说宫中很是忌讳皇子与质子过于接近,但东方明恃宠而骄,一直我行我素,从不将这些规矩放在眼里。鲁玉昌与庞弘扬二人皆是趋炎附势之辈,能攀上东方明这根高枝,他们又怎肯轻易放手?

庞弘扬尚有几分细腻心思,看见东方明郁郁寡欢,一副对什么对提不起劲来的模样,谄媚地说道:“瞧着今日天色尚好,咱们陪殿下去马场骑马散心吧。”

“骑马好啊,即不失乐趣,还能强身!我听说马场最近新得了几匹宝驹,殿下,要不我们过去看看?”鲁玉昌穿了些袖口缝着貂毛的大衣,愈显得他身形臃肿。

“这么冷的天,骑什么马,要去你们自己去,本王可没兴趣。”东方明没好气地瞟了他们一眼。庞弘扬有点尴尬,赔笑着说道:“殿下再有月余便要大婚了,到时候就要移居宫外的府邸,现在自然不能跟我们这般胡闹。”

“说得也是啊,殿下眼前最要紧的就是准备大婚事宜,就不知咱们俩个有没有机会出席殿下的婚宴?”都说人生有三喜,这洞房花烛便是其中,虽然东方明不缺通房侍妾,但迎娶正妃可是一等一的大事,鲁玉昌可劲的讨好他,浑然未觉东方明的脸色越来越黑。

“我瞧那玲玉公主知书达礼,气质出众,又这样讨皇上跟皇后娘娘的喜欢,将来对殿下必定有所助益。”庞弘扬走在东方明后面,也未能看见东方明那张阴沉的脸,尽捡了好听的话去说。

“就是就是,天辰子现在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等殿下跟玲玉公主成婚之后,还愁没有机会在皇上跟前露脸……”鲁玉昌这马屁还没有拍完,就被东方明一记扫来的眼刀给堵了回去,他思前想后,也找不到自己哪里说错了,挠着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庞弘扬看出东方明眼里明显的不悦,小心翼翼猜测道:“殿下莫不是不中意这门亲事?”

东方明冷哼一声:“是公主身份又能怎样,就她那平平无奇的姿色,就是给本王当使唤丫头,本王都嫌伤了眼睛!”

在万寿宴上他们都是见过玲玉公主的,论模样确实没什么出奇的地方,清清秀秀白白净净的,若是出生在寻常百姓家里,顶多也就是不丑的小家碧玉,但她气质高贵,身姿婀娜,别有一股旁人难以企及的风流体态,即使在佳丽云集的万寿宴上,也能叫人一眼就将她记住。可这些对东方明来说都不重要,一个女子若没有出众的姿容,于他来说便是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更何况他眼中已望进了另一道清丽身影,与之相比,更显得玲玉公主容貌平平,怎能叫他甘心?

“但这桩婚事关系到郑燕两国,殿下即使不喜欢,恐怕也……”鲁玉昌犹犹豫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