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仅仅是两个字,可要交出去的,却是整颗心,峥嵘怎么能做到,忠勇王的死,楚尧哥哥的死,就算她明知道她是两军交战的结果,她也无法就这样原谅东方玄。

不是她不相信东方玄,而是……她不能相信。

那双手这般宽厚,带着长年拿握兵器的茧子,与楚尧哥哥细腻的手掌全然不同,眼前这个霸道狂妄似火焰一般的男子,用一种近乎强取豪夺的方式表明他的坚定,而峥嵘除了一次次逃避,除了一次次用言语去伤害与拒绝,没有办法用任何活来回应。

她没有推开东方玄,只用那双带着点点泪光却依旧倔强的眼眸望着他,一字一句说道:“王爷若想要我信你,除非死在你铁蹄之下的蜀国将士都能醒来;王爷若要我嫁你,除非青山倾倒,江河干枯,江山易主;否则,王爷便只能抬着我的尸首走进北静王府。”

“你心中明明有我,为何不肯承认?”东方玄将她压在墙上,黑眸燃烧起灼灼的火焰。

“我对王爷曾经有恨,所以铭刻心中,但王爷三番四次助揽星殿脱险,此番恩情,峥嵘不会忘记,到了今日,峥嵘心中对王爷已无恨,自然也就没有王爷。”晶莹的泪水始终在峥嵘的眼眶里打转,可是却没有落下一颗,她平静地望着东方玄,就像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你是说你心中已没有半点我的影子?”东方玄的声音冷了下来,浑身散发出阴寒的气息。

“记着王爷是因为有恨,无恨自然也就没有王爷。”峥嵘平静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挣开东方玄的怀抱,可是她说得每一个字,都在将东方玄推向更深的深渊。东方玄宁愿她像从前那样将自己保护在用刀剑铸成的人堡垒里,只要他稍稍靠近,便将他扎得遍体鳞伤,如此至少还能说明,她始终还在意他。现在,她这般冷静的模样,当真是在像对待一人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东方玄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怒火在她眼中熊熊燃烧:“我的小郡主,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即是真话,为何要收回?”峥嵘感觉到肩膀那处传来的痛疼,然而更痛的却是她的心。这一句话彻底击垮了东方玄的理智,他将峥嵘压在墙上,霸道的吻上去,他要封住这张樱唇,让它再也说不出绝情的话。峥嵘的收紧紧握起,纤细的指尖扎进皮肉,传来生生疼痛,她咬住牙关,任凭东方玄在她唇上疯狂掠夺摩挲,身体僵直,没有任何反应。

她以为,这仅仅是东方玄在发泄内心的不满,但她很快发现自己错了,东方玄的手已经伸向她腰间,拉开布绦,宽松的药撞服散落下来,他喘着粗气,在峥嵘耳朵低喃:“今天我就让你彻底成为我的人!”

峥嵘没有想到人变成现在这样,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让她无比恐惧,她奋力挣扎着,手碰触到东方玄的肩膀,东方玄闷哼一声,粗暴的拉开她的衣衫,低头亲吻肩头那白皙犹如玉雪般的肌肤。峥嵘浑身颤栗,她发现自己的力量跟东方玄比起来是多么微不足道,这个男人就像一座无可动摇的巨石,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东方玄将她搂在怀里,粗暴又不失温柔的吻从嘴唇下移到肩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怕是用这种方式,他也要让峥嵘成为他的人,从此以后再也无法离开!

空气里弥漫起一股血腥味,峥嵘看见血迹正从他肩膀里渗出,染红的那一片衣服,她怔怔望着,忽然放弃所有反抗,就那样站着,如同失去知觉的木偶。东方玄察觉到她的异常,渐渐停下动作,将她放开,望向那双如死水一般平静的眸子,东方玄宁可在她有个看见屈辱、愤怒、厌恶,也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眼神。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分外凌乱,可是峥嵘清冷的神情就像沐浴在冷月之下的木莲,她看着东方玄,眼里毫无波澜:“王爷要做什么便做吧,峥嵘无法反抗,却可以选择生死。”

东方玄后退两步,无比嘲讽的笑起来:“峥嵘,你当真对我的死穴一清二楚。”

峥嵘不再去看他,缓缓将衣服整理好:“王爷是行军带兵之人,自然觉得战场上的生死不过是顷刻之事,然而对我来说,王爷所杀的乃是我的至亲至爱,纵然我不再恨你,却也永远不会原谅你。王爷若还有几分垂怜,便放我离去,若王爷不愿,那便将王爷明日将我的尸首送回揽星殿。”

东方玄不顾肩头那开裂的伤口,一拳用力捶在墙上,鲜血喷涌出来,几乎染红了半件衣衫。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