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那这事就拜托你了,晚上俺老朱……俺老南宫备酒席好好款待……嗯嗯,好……”

朱建国挂掉电话,脸上的笑容一收,变得极为肉疼,嘴里更是骂骂咧咧用方言怒道:

“这狗日的黑心人贩,小乃球,当年要不是他逃到俺们煤场,对俺们又是磕头,又是卖惨,我一时心软,把他给放了,现在他能这么风光?枪蹦猴格老子,现在就这点小事,敢跟老子要这么多……”

一旁的矮壮汉子静静听着,没插嘴,一直等他的大院哥发泄完,才小声道:“大院哥,你不会是找姓王的,要把那个光头给……”

说这话的时候,倪歌眼睛瞪大,用手比划了一个电视里常见的抹喉动作。

比划完以后,他更是咽了口吐沫,语音发颤道:

“大院哥,你才刚出来,今年都45了,可千万不能再走到犯罪的道路上去啊,这点小事哪至于杀人啊,干他一顿不就得了……”

“杀你奶奶个腿,你个怂包,平常嚷嚷着干这个干那个,格老子滴,一到真干事了,怎么缩了?!”

朱建国心里似乎还余着刚才被人宰了一刀的气愤,嘴里骂骂咧咧了好多句,发泄完毕之后,才瞪了倪歌一眼,复又小声道:

“我又不傻,就是找人修理那小子一顿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矮壮汉子猛松了一口气,接着,眼睛亮晶晶的摩擦了一下拳掌,看着朱建国跃跃欲试道:

“那大院哥您吩咐吧,要是只修理一顿,我现在立马去干他。”

“滚蛋,你别瞎跟着掺合,这事就交给王龙飞那拨人干,既然钱都花了,哪还有再让我们好不容易洗白的手,再沾脏的道理。”

朱建国没好气瞪了倪歌一眼,挥了挥手:“走,先回酒店,洗个澡,冲冲晦气,把午饭吃了,再去谈生意。”

……

坐着租来的车回到下榻酒店,朱建国一路上,想到今天连续不停,一连加起来八次和杨泽撞车的经历。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心神不宁,而这种感觉伴随着他回到酒店,泡了个热水澡,吃了午饭以后,反而愈演愈烈。

特别是一想到自己找人去报复杨泽这事之后,朱建国的右眼皮就跳的极为厉害。

这不禁让他怀疑是不是太久没干坏事,自己的操作心态都有些不适应了。

“倪歌,你说我这会儿怎么老是感觉心神不宁的,右眼皮跳的也厉害。”

饭桌上,朱建国脑子里看着正逮着一盆烧鸡大吃大喝,显得极为欢畅的倪歌,出声问:

“还有啊,我们这次出来前,江大师不都说了,只要我改成南宫大院的名字,这次生意不管办什么事都会顺心顺意,霉气全消吗?”

“可现在,我怎么一点没感觉到霉气消散的感觉?”

“呃……”

矮壮汉子把烧鸡放下,抹了把嘴边的油,脸上也有些疑惑:“

是啊,现在想想还真是,从到了深市我们就一直倒霉不断,感觉江大师说的一切顺利心想事成,压根就不对啊。”

“这……”

朱建国心中其实有些动摇,但想到之前面见江大师,亲眼看到他空盆变蛇空杯变酒之类的神奇手段,心中又坚定了起来。

朱建国说起来原本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可最近半年多的事实在是让他有种怀疑了人生的感觉。

自从出狱之后,倒霉的事就接二连三的上门。

先是在出狱之后,他的一帮小弟,开了几辆崭新的宝马X5来接他,可谁成想。

就从监狱到他家这一二十公里的路途,足足被几个老大爷老奶奶碰瓷了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