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伊水吐了吐舌头,扮鬼样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才不信呢。三表姐,快带我们去牡丹亭吧。”

柳尹馨简直要气疯了!

柳尹馨胸口波澜起伏,良久才平息了下来,“许是惜儿也带着四表姐去了牡丹亭,咱们也快些去吧。”她目光留在应莲烟身上,却见她浅笑轻盈,竟是有几分出挑的影子砦。

柳尹馨收回了目光,且让她再得意片刻,看过会儿她还怎么嚣张!

应莲烟恍然未觉,任由着应伊水拉着自己,“烟儿,祖母说让你跟我学刺绣。鳏”

应莲烟思考着自家大姐姐的这段话,然后回:“可是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这针线活的,要不改明儿我让碧儿跟你学,好歹也能交差不是?”

“你赶明儿输给老夫人几局,她就不会为难你做针线活了。”

应莲烟也是一点即透的,顿时喜笑颜开,“可不是连祖母都说大姐姐你聪明,要是她知道大姐姐你帮我,可不要气坏了?”说着,像是得逞的小狐狸一般吱吱笑了起来。

应伊水不由摇头,没想到自己给她出了主意,竟是还要被“要挟”一番,不由苦笑。

柳尹馨听她们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心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她刚想要发作却见自己的贴身丫环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喜色。

“小姐,临平侯府来人了,夫人让小姐们先行去拜见侯爷和世子殿下。”

柳尹馨闻言不由一喜,可是旋即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两位客人,顿时脸色一僵,故作怒意道:“没看到我正在陪着三表姐和大姐姐妹吗?去告诉母亲,我……”

应伊水娇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表妹还是去的好,不然失礼了岂不是显得舅母……落了侯府的颜面?”她本想说侯门夫人教女无妨,可是感觉袖子被扯了一下,登时便改了口。

柳尹馨心中满是喜悦根本没有察觉出应伊水话中的意思,脸上有些为难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芝园,你带着两位表小姐去牡丹亭赏花,过会儿我就过去。”后面一句,却是对应伊水说的。

看着柳尹馨消失无踪,应伊水笑盈盈地看着灵芝道:“走了那么久,我和烟儿都有些累了,麻烦芝园你去给我们倒杯茶水来。”

芝园看了眼前面的凉亭,那里分明是有茶点的,“大小姐,不如……”

应伊水脸色一冷,打断了灵芝的话,“对了,我只喝灵州云顶毛尖,我知道老夫人那里可是藏着好茶的,快去。”

芝园闻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离开了,她可是没少听三小姐抱怨过说丞相府的大小姐是个难伺候的主儿之类的话,就连丞相夫人(指的是柳姨娘)都拿她没办法的。自己要是真的不满足大小姐的要求,怕是今个儿就连小姐都救不了自己的。

看着芝园离开,应伊水脸色瞬间一变,颇是不满道:“真是讨厌的紧,人走了都阴魂不散。”

应莲烟够了勾唇角,应伊水口中的阴魂自然是灵芝了。柳尹惜倒是打的好主意,自己想要去见心上人,还不忘了放个眼线监视自己。

看来果然如自己所猜测的,这定亲宴会怕是宴无好宴呢。

“三小姐是怕你忽然想喝茶,找个人随时随地伺候你罢了。”应莲烟调侃道,分明是拿刚才应伊水的无理要求调侃她。

什么向来只喝云顶毛尖,她可记得应伊水最爱的是花茶。

应伊水闻言面不改色,“侯府里向来有好东西的,老太太是个一毛不拔的人,要不是趁着临平侯来,我又岂能让她割肉?”

倒是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安平侯府的厌恶,应莲烟余光微微扫过她脸上,心中不由有些疑惑。应伊水在相府内就是个特殊的存在,对舅家也是这般不亲近,不知道的人却还以为是有深仇大恨的呢……

应莲烟心思纷繁,应伊水似乎不成注意到她的异样似的,指着那边的亭子道:“烟儿你看,那边便是牡丹……”

应莲烟顺着她的方向望去,却不料这长廊拐角处忽然走来一个丫环脚步匆匆的,似乎没想到应莲烟两人在这边一般,收脚不及,登时这丫环端着的茶水尽数洒在了自己身上!

应伊水花容失色,连忙道:“有没有烫着?”

那丫环也不过才十来岁,见到自己竟是把茶水泼到了别人身上,跪倒在地连忙磕头请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茶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滚烫。只是应莲烟反应虽快,却也是被那茶水溅湿了衣衫,身上登时有些不舒服,“无碍的。起来吧,你带我去换一身衣服吧。”

所幸她有先见之明地带了替换衣物,只是衣物都在画眉那里的。

“我带烟儿去吧,这府里我也熟悉。”应伊水总觉得事情不该这么凑巧,这小丫环分明连规矩都没学好,怎么就能端着茶水四处跑?柳氏虽然为人糊涂些,可是到底出身诗书世家,向来重视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