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千秋万福庇佑大楚国泰民安,自然是要庆贺的,不知四妹到时候准备怎么跟太后贺寿?”

应如雪闻言轻轻一笑,“太后说不要皇上浪费,只不过召集京城的勋贵和诰命贵女们聚一聚就是了,到时候无非是些歌舞唱戏之类的,我准备明日沐斋给太后抄写心经一百遍。”

应莲烟闻言点了点头,“四妹诚意十足,太后定然是夸奖的。蠹”

正说着,应建航走了进来,看到应莲烟的瞬间,应建航目光落在了她的眼睛上,显然是知道应莲烟曾经失明的事情髹。

“如今可是好些了?”

犹如公事公办一般,应莲烟闻言点了点头,“多谢二伯挂怀,已经痊愈了。”

应建航闻言点头,却也不再多说什么,这推迟了一日的接风洗尘宴吃得却很是沉闷,应伊水似乎有心事一般并不开口说笑,而楚文珍向来又是沉默是金,整个饭桌上都是一片清冷安静,应建航早早就放下了筷子。

“二娘,我还有些事尚未处理,就先告辞了。”

应建航的离去让这家宴结束的更快,应莲烟也准备站起身来的时候,却是听老夫人道:“莲烟,陪我说会儿话再走。”

应伊水也要随着进来,却是被老夫人赶了去,“说着说着你又睡着,快歇回去休息。”

似乎意识到老夫人会说什么似的,应伊水求助似的看向应莲烟,最后却是被林妈妈带着离开了。

“坐吧,你刚回来,如今眼睛可是大好了?”

应莲烟脸上连忙露出一丝感激之色,“回老夫人的话,已经好多了。”

看应莲烟一问一答,几乎是有板有眼,老夫人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难道是她又为难了你不成,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我就成,不必忌讳什么。”

老夫人还真是好算计,要自己投桃报李吗?

应莲烟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老夫人看在眼中,又接着道:“水儿和你最是亲近,你们姐妹又年龄相仿,她有什么话对你说而不跟我这老太婆说,纵使我有心知道什么,却也撬不开她的嘴。”

老夫人说道动情处竟然是流出了几滴泪水,这让应莲烟不由皱眉,脸上浮现了一丝为难,良久才道:“并非莲烟有意隐瞒老夫人,只是这事我也拿不定主意,若是并不是真的,只怕是毁了水儿的清誉。”

老夫人听到最后两个字顿时神色凝重,“你是说水儿有喜欢的人了?是谁?”

看老夫人这般神色,应莲烟不由心中敲起了边鼓,老夫人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想用这来套自己的话?

应莲烟脑子转的飞快,最后却还是道:“我也不敢十分确定,当时我受了伤,一时间无暇照顾大姐,只听说咱们和大昭联姻,五皇子和大昭的银月公主定下了婚事,大姐当时去找我哭了一场,从那时起心情就不是很好了。”

老夫人脸色急剧变化,最后问道:“你是说水儿可能喜欢五皇子?怎么可能,她向来在我身边,怎么会接触到五皇子呢?”

看来老夫人是真的不知情了,应莲烟心底里不由苦笑,是应伊水不想要老夫人知道?不应该呀,应伊水喜欢楚辰,自然是希望嫁给他的,而能够决定自己婚事的人是老夫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应伊水也是清楚的很,她会不告诉老夫人,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楚辰不让她说的!

这是唯一能解释的通的。

而应伊水性格中颇是有几分自主,能够让她缄默不语的,除了楚辰不作他人设想。

而楚辰为何却是让应伊水不开口,要么是想等着自己要出息那一日让相府里的人刮目相看,要么就是他想骑驴找马,一方面稳定住应伊水,另一方面却是给自己找更有利的婚约者。

而如今白琳儿也许便是他要寻找的那人了,毕竟他一个享誉京城最是会吃喝玩乐的皇子,岂会对付不了白琳儿那么个刁蛮公主?

不是对付不了,而是不想对付!

应莲烟离开的时候神色微微沉重,可是老夫人却更是神色沉重了几分。林妈妈从应莲烟口中得知了一二,不由劝慰道:“老夫人,大小姐如今不过是意乱情迷了几天,也许过几日就会好转了的?”

老夫人并没有因为林妈妈的话而放宽了心,反而是更加沉重了几分,“这丫头竟然瞒着我,只怕自己也是被楚辰坑了才是,若不是三丫头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自己宠爱的孙女竟是被他们这些皇室子弟当做玩物!”

老夫人显然是气恼了,最后一个词让林妈妈不由心惊。

老夫人这是动了怒火的,难道这是三小姐想要看到的结果吗?林妈妈不由暗暗心惊,如今三小姐一回来,只怕这水只会是越来越浑了,自己当初想要求个安稳而投靠了三小姐,只是却不知道若是再这么发展下去,自己是不是还能有个安稳的晚年?

也许她在祠堂里听到的那些是时候告诉三小姐了。

只是林妈妈一时半会儿却又没有找到机会,因为第二日一大早应莲烟就被长公主府上的马车接了去,临走的时候长公主府的车夫说不必等郡主回来了,到时候郡主自会与长公主一同进宫向太后贺寿的。

听审妈妈这么一说,林妈妈不由笑了笑,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那等三小姐回来我再来找她。”

审妈妈要留林妈妈吃些酒水,可是林妈妈却是说老夫人还等着自己伺候,还是先行回去了。

“红玉,你觉没觉得林妈妈今天很奇怪?”

红玉点了点头,“可不,特意来寻小姐,见小姐不在又急着回去,怎么看怎么奇怪。”

审妈妈赞同道:“没错,回头小姐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定是要告诉她这件事,小姐聪明定然能知道其中原因的。”

“真是好险,若非有高人相助,你这次岂不是险些回不来?”

饶是应莲烟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长公主也是心有余悸,看着脸色同样惨白的柳如诗道:“亏得如诗没随着一同去,不然还不得吓破胆?”

应莲烟不由一笑,“长公主是说莲烟和上官姐姐野性子,胆子比较大便是了嘛。”

长公主看她竟然不知悔改,不由捏了应莲烟的脸颊一把,“竟然还有理了,不过这事也不怪你,若非是那大昭公主非要整出这些幺蛾子的事情来,也不用你受这一趟活罪了,既然想要嫁过来,回头看我不给她些颜色看看!”

应莲烟自然知道长公主的手段的,不由为白琳儿默默哀悼。

上官嬛帮应莲烟解了围,“长公主这次要我们来,是为了明天太后寿辰之事?”

不然,自己和莲烟才回到京城没几日,长公主也不会非要把她们喊出来的。

长公主点了点头,“没错,虽然太后说不要大办,可是到底是这十年来她第一次过这千秋节,何况这事是由慧妃支持操办的,只怕并不简单,你们俩才回京城,礼物方面我和如诗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安安静静看戏就是,明白吗?”

应莲烟没想到长公主竟是已经帮自己准备好了礼物,眼神中不由露出一丝感激,“多谢公主和如诗了,回头你及笄之礼我定会送上一份大礼的。”

柳如诗生辰就在十月初八,太后的千秋节后没几天就是了,虽然来不及准备太后千秋节的礼物,可是给柳如诗准备一份适当的及笄之礼还是可以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柳如诗笑了笑,清冷之中却泛着温和。

到底是阔别重逢,京城之事,秋围之事占据了她们的话题,听上官嬛提及欧阳玉珩的时候,柳如诗显然是眉眼间多了几分生动,应莲烟见状不由唇角扬起。

能得到这么一份诚挚的爱恋,之于欧阳玉珩,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没想到欧阳公子虽然不比他们那些人有武功,可是却是懂得智取,狩猎成果也是颇为丰厚的,得到皇上赏赐的一块端砚,大昭的女子倒也是大胆的很,竟然向欧阳公子求婚,倒是把欧阳公子吓了一跳。”

“那后来呢?”柳如诗急切问道,显然没察觉上官嬛是故意停顿下来让她着急的。

“后来呀,欧阳公子说他并不熟识这位姑娘,如何能接受她的爱意?他若是成婚,绝非单单因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其中最大的成分却是自己喜欢那人。”

几乎能够想象出欧阳玉珩说这话时候的神情,他是天子骄子,向来都是这般桀骜的,虽然这番话伤了那大昭女子的心,可是这样的欧阳玉珩,才是自己喜欢的欧阳玉珩不是吗?

“不愧是太史令的独子,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子,父皇听到这话该不会又赏了他一块徽墨吧?”

“长公主圣明!”应莲烟笑着说了起来,“可不是吗?还说欧阳玉珩酷肖太史令昔年风采,怎么难道昔年太史令也对先皇说了这么一番话不成?”

“这是本宫可不如如诗清楚的很,不如你问她好了。”

柳如诗依旧没有察觉出三人竟是集体在套她的话,听长公主这般说不由解释道:“是先皇孝文帝,当时还不是太史令的欧阳相蔺面对……”

应莲烟依旧住在长公主府的惠春阁内,只是天空中繁星闪烁让她忽然间睡不着了,推开房门一看才发现上官嬛却也并没有入睡。

“怎么了,有心事?”

上官嬛回过头去,看着应莲烟青丝如墨披散在肩头,整个人在月光和星光的照耀下犹如披上了一层银纱衣似的,不由弯下了唇角。

“白佑离开前告诉我,那个小太监是昭烈帝身边的人,让我小心些,莲烟,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是最不好的结果!看来自己当初的猜想并非没有道理。

“那你可曾问了你母亲?”

这事,只有万侯夫人才有发言权,不是吗?

上官嬛摇了摇头,“她说过,她不会告诉我的,我小时候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有娘亲和爹爹一起疼爱,曾经问她要过爹爹,可是她却对我说爹爹已经死了。我记得,那时候她的神情很是悲恸,我不想再去揭她的伤疤,你明白吗?”

应莲烟点了点头,上官嬛与万侯夫人相依为命,这些年来自然是越发清楚万侯夫人昔日的艰难了,自然不会再去因为昭烈帝的试探而去惹得万侯夫人伤心。

可是昭烈帝的举动到底让她有所怀疑,否则也不会半夜睡不着,却是和自己说这些话了。

“我能怎么帮你?”力所能及,她定然会出手相助的。

上官嬛摇了摇头,最后却还是苦涩笑了笑,“罢了,不用想那么多,这些事情母亲定然都是知情的,我若是再偷偷摸摸去查,岂不是伤了她的心?我人生的十七年来从来不曾有过父亲这么个人,将来也不会有的。”

上官嬛这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呀!

应莲烟一时间有些错愕,若是自己,绝不会如此决绝的,也许这是因为上官嬛和万侯夫人母女情深的缘故,而自己却从来没有机会享受母亲的疼爱,不是吗?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明天还要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吧。”

应莲烟转身要离开,却不曾想胳膊却是被上官嬛挽住了,“好久不曾与你抵足而眠了,今晚可以重温旧梦,真不错。”

应莲烟一时错愕,旋即笑了起来,“你不怕?”上次上官嬛与自己抵足而眠,却是被人陷害灌下了千日醉。

上官嬛不由笑了起来,“我怕蚊虫难道就不过夏日了?我怕泥土脏了鞋子,难道就不走路了不成?何况,敢在长公主府上动手,也看看那些人有没有这胆量再说。”

一时半会儿,却又是那个伶牙俐齿有“灿若嬛”之称的上官嬛了。

太后的千秋节,慈宁宫里宫外菊花粲然绽放,火室里养着的太后最喜欢的剑兰也反节气的绽放,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整个慈宁宫都显得多了几分清雅。

应莲烟随着长公主一同给太后祝寿的时候只见楚瑟舞站在太后身后,脸上满是笑意。

自己倒是有些时候没见楚瑟舞这般笑了,难不成是太后要给她取笑和亲突厥的婚事不成?

不可能的,太后这些年来不知为何离开皇宫竟然是在灵山礼佛,可是有一件事却是再清楚不过的,太后并不会擅自改变楚帝的旨意。

可是既然楚瑟舞和亲已经成为不容改变的事实,她到底是为什么而笑的呢?

“好孩子,倒是苦了你了,又是被刺杀又是中毒,好在吉人自有天相,转危为安了。”

应莲烟轻轻一笑,“是太后和皇上隆恩庇佑,莲烟才能死里逃生的。”

太后闻言轻轻一笑,看着下一批前来拜寿的人不由笑着道:“这是楚相的大女儿?让哀家好好瞧瞧。”

应如雪慢慢抬起了头,目光却是落在了太后的眉心。

“看着倒是个蕙质兰心的。”

“可不是吗?应家四小姐可是给皇祖母你准备了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呢。”

子孙朝臣们奉上的礼物无非就是那几样,听到楚若云说应如雪的礼物别出心裁,太后顿时来了兴趣,“噢,是吗?呈上来让哀家看看,若真是,哀家倒是要好好赏赐你才是。”

应如雪有瞬间的吃惊,可还是将手中绣图舞手奉上,“能为太后庆贺寿辰,是臣女的福分。”

是百寿图!

慈宁宫内众人看着应如雪的目光莫不是带着惊讶。

最大的一个寿在是用隶书写就的,而其余围绕着的九十九个寿字则是用不同的笔法写就的,行、草、楷、纂各成一体,虽然是各色字体不同,却又毫无凌乱之感,而且几个小寿字又都构成了一个大点的寿字,最后看去竟然是一幅九九寿图!

好一个玲珑心思!

便是应莲烟也不由刮目相看,难怪围猎之时应如雪罕少露面,难道是得知了风声后,一直在为在百寿图做准备?

“这是臣女用百日时间为太后准备的百寿图,还望太后喜欢。”

太后闻言凤颜大悦,“应卿的女儿果然是心思精巧,赏玉如意一对。”

应如雪轻轻一笑,“臣女谢太后赏赐。”

她退下的时候看向了应莲烟,眼神中带着挑衅的意思,应莲烟却是勾唇一笑,浑然没有将应如雪的挑衅放在眼中。

有应如雪的金玉在前,其余众人的礼物却或多或少都少了些新意。

“她献礼在前,固然能夺得太后赞赏,可是却是坑害了别家的贵女,你这位四妹,如今可真是顾前不顾后的很呢。”

应莲烟不由一笑,应如雪怕是也没想到自己会是第一个奉上贺礼的人吧,这倒是要多谢楚若云了。

应莲烟望了过去,却见楚若云正在朝自己做鬼脸。

“是呀,急功近利失了分寸,四妹她太过于着急了。”

太后的千秋节,楚帝带领众朝臣在前朝为太后贺寿,而以大皇子为首的皇子和世家子弟则是前来后宫为太后贺寿。

感觉到一道目光如影随形似的落在自己身上,应莲烟不由回过头去,可是却没有看到任何异样。

难道是自己错觉了不成?她皱了皱眉头,却又是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满是打量。

“七弟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七皇子楚华感到肩膀骤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忽然间回过神来却见楚澈正看着自己,目光中竟是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不由笑了笑,“我只是在想楚相究竟是什么心思,才能教导出工言德容无不一等的女儿的。”

楚澈闻言点了点头,“应如雪的百寿图的确是心思奇巧,夺了这彩头。”

楚华应声道:“是呀,只是怎么今年六弟好像消停了似的,咦,他人呢?”

楚辰的座位上顿时空了下来,楚澈和皇甫华莫不是皱了皱眉头,心中却都是一个想法。

六弟擅自离席,却是去了哪里?

女宾处,黎香上前轻声道:“小姐,大小姐出去了。”

应莲烟正在与长宁侯府的小姐相谈甚欢,听到黎香的话不由歉意一笑,“三小姐,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改日当邀三小姐过府相聚。”

长宁侯府的岳三小姐是个玲珑人儿,听到应莲烟这话当即爽朗一笑,“那青柠等着郡主的帖子。”

应莲烟一笑离开,却见男宾那边,楚辰的座位也是空的,她不由心头一骇!

难道这段日子应伊水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只是为了今日这个机会不成?

“看到大小姐往哪里去了吗?”

黎香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大小姐就不见了。”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毕竟自己出身锦衣卫,却是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相府小姐都看不住,这怎么说怎么感觉像是笑话。

应莲烟闻言多少有些恼火,只是刚想要发火却还是忍住了,这件事只怕应伊水自己做不到,黎香就算是出身锦衣卫却到底不比自幼在皇宫里长大的楚辰,若是楚辰想要趁别人看不见溜走,那岂不是轻而易举?

“算了,我们去找……”

“莲烟姐姐,你在找谁?”楚若云不知道何时出来,骤然打断了应莲烟的话。

看到来人,应莲烟心中一动,“公主怎么出来了?”

楚若云撇了撇嘴,“都是些陈词滥调,年年都一样的,热闹久了也闷了,刚才五哥就闷了,偷偷溜了不是吗?回头就算皇祖母要惩罚,我也找到了垫背的。”

提及让楚辰垫背,楚若云很是乐意。

应莲烟闻言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亮光,“那格格可否知道,五皇子去了哪里?”

楚若云有些不解,看着应莲烟道:“知道呀,莲烟姐姐你找五哥有事?”

船到桥头自然直!应莲烟心底里蓦然松了一口气,“嗯,有些小事罢了。”

楚若云不疑有他,指着慈宁宫东边道:“小时候慈宁宫里多宴会,五哥和我闷了总是会偷偷溜出去,去那边的落霞斋偷酒喝,今天肯定又去了那里的。”

说罢,楚若云讨好似的转过头来道:“莲烟姐姐你不知道,咦,你怎么走那么快,等等我呀!”

落霞与孤鹜齐飞,落霞斋前方是一汪池塘,里面多是饲养了一些鸳鸯和白鹤,落霞斋也应景起了这名字。

应莲烟独自一人上了二楼,只留下黎香在下面照看着,只是出乎她意料,应伊水并没有在这里,反倒是楚辰正倚在栏杆上喝酒。

看到自己的到来,脸上抹出了一丝笑意,“我想,你那么疼爱锦水,定然会找到我的。”

脑中骤然闪过一丝光亮,应莲烟目光中带着几分凌冽,“五皇子这是要算计我吗?”

楚辰站直了腰身,手中酒瓶一下子被丢了出去,落在水中发出“噗通”一声响。

“你这么步步小心,能算计到你真的很难的,不过关心则乱,是个人总是有弱点的,不是吗?”

楚辰间接承认,这让应莲烟不由心头一冷,却听楚辰道:“云儿是个傻丫头,三表妹你何尝不是呢?”

楚若云也一起来蒙骗自己?想起适才楚若云巧合的出现,应莲烟心头不由蒙上了一层阴翳。

“五皇子这般苦心孤诣,却是为何?”

用应伊水为诱饵,利用楚若云来设计自己,好一场精妙的布局。

楚辰呼吸中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酒气,“二表妹这般聪明,难道猜不出来吗?”

应莲烟看着他那向来无所谓的眼眸中此时此刻却带着几分深邃,不由多了几分厌恶,皇家的人总是这般用面具遮掩自己,楚赫如此,楚辰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