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梅雪院屋中只有油灯散发的微光,还有榻上隐约传来的痛哼。

屋中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酒香,玉凰雪睁开眼睛,这时候,她的眼中已经没有迷蒙,只剩下隐忍。

皇甫敬的酒有问题,上一次,就是喝了他的酒才出的问题。

玉凰雪苦笑,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日,豁出去得罪皇甫敬也没关系,没想到,他变着法的折磨自己。

该死的皇甫敬!

寂静的大街上,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拿着酒坛子,摇摇晃晃的走着,小雪,这一刻,你应该在恨我,恨我也好,也算是一种回忆。

等到事情落幕,你想要的,会得到。

一夜未眠,天亮之后,善儿敲了一下门,走进屋中,眼中满是疑惑,往常,主子这时候,早起了。

今日竟然没动静,难道昨日失眠了。

屋中很安静,善儿挑帘走近屋中,手中端着的盆,掉在地上,发出震耳的声音。

“主子,你怎么了?”善儿惊慌的跑到榻前,伸手摇玉凰雪的身子。

“大惊小怪,我没事,就是需要好好睡一觉。”玉凰雪睁开眼睛,懒洋洋的看着善儿,她怎么来这么早。

“主子,你不是已经不吐血了,这是怎么了?”善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焦急的看着玉凰雪:“对了,我去请陶仙过来看看。”

“身体中的毒爆发。”玉凰雪白了一眼善儿,陶仙每次的诊断不是都一样,只要等毒平稳下来,就没事了。

“主子,为何我没有这种症状。”善儿看着玉凰雪,泪眼婆娑。

看着玉凰雪难受,她恨不得能代替她受罪。

“善儿,我没事。”自从宝儿离开,善儿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我收拾一下,这样子,总不能让王爷看到。”善儿起身,默默的收拾起来,既然主子不想让陶仙来看,她自然会帮忙瞒着。

傻善儿,帝冥誓已经来过,怎么会再来。

“王妃,有您的帖子。”门外,响起玉敬的声音。

善儿看一下自己的衣裙并无不妥之处,整理一下头发,走出屋子。

“王妃的帖子在哪?”善儿看着玉敬,轻声问。

“在这。”玉敬将袖中的烫金请帖递给善儿,眉头微皱,他好像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多谢。”善儿接过请帖,转身回了屋子,帝冥誓身边的人都很警惕,可别露出什么马脚。

玉敬看着善儿离开,目光转向地面,青石阶上,有半个黑红的印记,玉敬在尸山血海中混过,自然能看出那是血迹,心中的疑惑更甚。

怀着心事,玉敬离开梅雪院,回了书房。

书房中,难得的,帝冥誓在家。

“是花会的帖子?”帝冥誓抬头看玉敬。

玉敬没言语,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敬,可是花会的帖子?”帝冥誓皱眉,又问了一声。

“啊?”玉敬抬头看帝冥誓,啊了一声。

“你今天怎么了?有心事。”帝冥誓从未见玉敬如此,觉得意外。

“梅雪院有些异常,王爷要不要去看看。”玉敬迟疑一下,还是将自己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王妃的事情你不必费心,下去吧?”听完玉敬的话,帝冥誓眉头紧锁,玉凰雪很有可能再次吐血,这花会不如不去。

“王爷,属下斗胆问一句,您会娶侧妃吗?”玉敬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恭敬的施礼。

“怎么,你也有兴趣管这些。”帝冥誓看着玉敬,疑惑不解,他的属下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的。

暗中,言不语的身影出现,听到帝冥誓的话再次隐没,帝冥誓挑眉,言不语也对这个问题好奇。

“属下告退。”帝冥誓的话已经很明显,玉敬没办法,只有先撤。

他也不想问,只不过是下面的人合起火来坑自己。

“走吧。”帝冥誓心烦的摆摆手,他就那么不可信。

玉敬可不想留下来承受怒火,要是帝冥誓发脾气,倒霉的,可不就是身边最近的人。

屋子中,帝冥誓再次拿起书,心绪不宁。

“言不语。”帝冥誓懊恼的喊了一声。

“属下在。”言不语应了一声,人已经出现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