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几天凤临忙着应付夏侯渊,百里无商倒是养的精神还不错。期间太后又来了两次说道乖皇孙的事,催着他赶紧办。

百里无商头上缠着明黄的缎带,躺在榻上。这两天他的身体倒是好些了。但是一听说太后来了,立马裹上被子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太后一见儿子身体都这样了,也不好再问什么。只交代下人们要好好服侍便离开了。

看着太后走了,王公公才到皇帝耳边道:“太后娘娘走远了!”

皇帝睁开眼睛起身,这会儿还跟自己的亲妈玩起了捉迷藏。

“皇上,恕奴才多嘴。您何不趁此赶紧将七殿下寻回来,好了却太后娘娘的心愿。”王谦在旁一边服侍着主子一边说着。

老皇帝闭了闭眼,叹口气:“现在这个夏侯渊来意不明,他可不像他父亲昏庸无能。从他登基到现在,大夜的变化历历在目。不是个好对付的。现在朕一有动作,以凤临的野心不会轻易让朕成功的。她会分神过来应付我,这时,这个夏侯渊要是有什么动作。凤临肯定分身乏术。虽说凤临的所作所为让朕不赞同,可这该一致对外的时候,却不能叫她分了神啊。姑且让她安心去应付夏侯渊吧!”

王谦听这一番话才明白上位者的心,时刻都是在为大局劳累着,真是不懂这样劳心劳力又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为什么大家都纷纷抢着要来做。

凤临想着既然夏侯渊是来求亲的,那就赶快选出一位合适的人尽快把这尊瘟神送走才好。于是选了风和日丽的一天要与夏侯渊谈谈联姻的事宜。

“说道联姻一事,上次照夜两国的联姻半路被贼人所祸没能成功。要是大夜没有要求的话,此次我照国送去联姻的还是邻安郡主,您觉得呢?”凤临问道。说是征求意见,也不过是个形式罢了,现在皇室中能送出去联姻的也只有邻安这丫头了。

坐在梅树下嗅着梅花冷香的男子抬起微红的双眼,弯起了唇角。

这厢孟错还没来得及替谢秋棠传话给夏侯渊,让他对邻安“高抬贵手”就被凤临宣进了凤卿殿。

也不知这公主又在想出什么幺蛾子,夏侯渊还不够她头疼,还有时间来找自己。

“不知公主有何吩咐?”孟错进了殿便恭敬地屈膝行礼。

“孟统领,请起。”

孟错站起身,远远望着座上,大气端庄的女子。

凤临公主缓步走下台阶直直走到她面前不到两步的距离:“摘下面具吧!”

虽不知为何,反正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孟错取下面具依旧看着她。

目睹眼前女子的脸,凤临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了那道伤痕。孟错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习惯性向后一躲,避开了她的触碰。

“不用担心,现在的你我照国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动你一根头发。”见她防卫性的动作,凤临笑道。成熟的脸上绽放着这一笑,倒是给她一向冷漠的脸上添了不少风韵。

“在下不懂公主的意思。”孟错道。

“照夜两国要联姻,对方有他们自己选定的人,这下邻安郡主可不用担心自己要远嫁他国了。”

“···”

“可知他们定的人是谁?”

孟错摇头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

“不是别人,正是你,孟错···孟将军。”凤临心情很好,这夏侯渊还真会挑人,帮她带走一个大麻烦,同时还帮她将百里昭的罪名坐实。

“···我?”孟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

见凤临点头,更是不敢相信了,这怎么可能。

“其实,本宫倒是很羡慕你。”凤临不顾她的吃惊继续道:“这样的模样,他都能毫不犹豫地要娶你,跟我比起来你算幸福的了。即使老四不爱你,却有人默默地疼着你。”

孟错根本没将她后面的话听进去,转头冲出了凤卿殿,

她要去向他求证这是不是真的,为什么要提这样的要求。自己现在正在最关键的时刻,怎么可能就此放手。

若是让她去联姻,又要给她一个什么身份呢?新封一个郡主或者公主?可是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不会好奇吗?什么样的女子会破例封号然后送去联姻,到时候她卸下面具要怎么说?啊,原来是昭王的王妃啊!王妃转嫁他国皇帝,真是够荒唐的。先前凤临给百里昭扣上一个勾结谋逆的罪名,好在没有任何证据,就是想要抵赖过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现在联姻,她的真实身份若是被有心之人抖出,那岂不是让百里昭一辈子背着这个污点。这样的人,朝堂重臣天下百姓又怎么会赞同他做皇帝。

“啊···”胳膊被人扯住,接着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么着急,跑去哪?”转角处的夏侯渊拥着怀里的人,亲昵的气息扑在孟错的脖子上。

“你···”孟错挣开他的怀抱:“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进去说。”夏侯渊一点也不在意她现在的怒气,推开门将她请进去。

关上门就见孟错一脸郁色盯着自己不放,他知道她为何生气。

“看来凤临公主与你说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将手中刚才脱下的面具往桌上一扔,她不懂他这是在添什么乱。

给她倒上一杯茶,带她慢慢平静下来,他才开口道:“不想嫁给我?”

孟错一噎,要她说什么好···她知道夏侯渊对她的情意,可是她不可能给他回应的。即使现在不再爱着那个人,可是心里面已经无法住进别人了。

“对不起,我···我的心意你该是明白的。等这一切结束,我就要离开了。去哪都好,就想自由自在的过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孟错无法对视他那清澈的双眼,只能低着头不去看他。

“呵···”夏侯渊闻言苦笑出声,扮可怜状笑道:“为什么不愿意呢?我这么好,也许不是最优秀的,却是对你最真心的。这样都不可以吗?”

他从小就是善良的,温柔地,即使面对喜欢的人也不愿对方一点为难。孟错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她对他的感情不是爱,又怎么给他对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