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祢爷想的时间略久。

甘小妞的眼神中,紧张的情绪越发掩饰不住。

脸上的红晕,也一点、一点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贯以来的苍白。

她咬咬嘴唇,故意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脸,似乎想说什么,但一瞬间,眼眶就已经变得湿润润的。

话儿,也一下哽在了咽喉。

祢爷一愣,苦笑,他来自现代的克制与理性,刺伤了这个姑娘干干净净的心啊。

去你妹的喜欢才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

这是公元199年,一个对望一眼就可能燃烧起熊熊爱火的年代。

这是一个不会有人问你房子在几环有几室几厅,车子是什么牌子,每个月赚多少票子的年代,然后才决定要不要爱你的年代。

这是一个爱上你就不后悔,用一生演绎海枯石烂的年代。

你的克制,对于她不是尊敬,而是伤害。

祢爷瞬间清明,仰天一声长笑,轻轻一掌,击在甘静温玉般的手掌上。

甘静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几乎在一瞬之间,满脸都是春暖花开。

“哼。”甘静忽然收起了笑容,冷冷的拍了拍手,一副嫌脏的样子,走到了舱门口,微微侧首:“需要想那么久吗?现在,本当家改主意了。”

祢爷笑嘻嘻道:“我听姑娘的,那这击掌就当作废了便是。”

“做梦!你敢!”甘静重重一哼,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一扭头,做骄傲状扬长而出。

凌乱的脚步声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声。

“嘿嘿。”祢爷傻笑一声,情不自禁的将与甘静击掌的手放到鼻子下,轻轻一嗅。

正心旷神怡之际,忽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姓祢的,你日后若是负了吾妹,甘某必扔你下长江喂水鱼。”

祢爷不爽的回过头,对方鹅黄大氅,红衫红裤,正是甘宁。

“你终于肯露面了哈。”祢爷顿时嚷起来:“你把我拘在船上,一拘两月,到底做什么打算?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你知道我的时间多宝贵吗?”

这话倒不是矫情。虽然和甘小妞每天说说笑笑眉来眼去很是开心,坐在大船上扬着锦帆纵横江河和八百锦帆贼一起唱HipHop也颇有豪情,但祢爷其实真急了!毕竟他是要趁早收拾战乱,保住大汉元气的HipHopMan啊!游山玩水,现在可不是时候。

甘宁斜睨一眼,冷笑道:“甘某平生,从不白白受人恩惠,你祢正平替某家扬了名,某自当有所报答。两月时光,只为策划周详,某都不嫌累,你还敢叫苦?”

祢爷一愣,倒是没想到甘宁说出这一番话来:“咦?你的意思是,你准备了两个月,是为了报答我?”

甘宁冷冷一笑,表情里写满了快来问我啊快来问我我就告诉你。

祢爷一眼看破了这个傲娇男的心思,哪肯让他如意,故意打了个哈欠道:“那你慢慢准备,我去找小妹钓鱼。”

“喂!”甘宁一看祢爷真要离去,不由大急,伸手一指江畔矮山:“汝可知此乃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