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拜了师傅,祢爷收了徒弟,二人都是大喜,也不顾孙乾眼色打的飞起,高高兴兴拼起酒来。

祢爷哪是张飞的对手啊?开战没多久就滚下桌去,张飞随时海量,也架不住自己灌自己,须臾喝的大醉,只剩下孙乾欲哭无泪。

还是二当家甘小妞出面,让给安排了住处,还特意打赏了送他二人来的船夫一把铜钱,又赏了酒肉,让其安心等待。

第二日,众人酒醒,各自洗漱了见面,孙乾旧事重提,没开口两句,甘宁一来就给带跑偏了。在知道这就是三英战吕布的三英之一张翼德之后,他顿时战意熊熊,跑回卧舱把自己珍藏的几坛西蜀老酒给提溜出来了。泥封一拍开,酒香扑鼻,馋的张飞口水猛吞。于是没说的,连着祢爷三人大喝一顿,祢爷伙着甘宁拼人张飞一个,三败俱伤,祢爷摸着张飞的脑袋叫徒弟,甘宁搂着张飞的老腰喊三哥,孙乾从头到尾没插上话,急的真哭了。

第三日,孙乾起了个大早,想趁张飞睡着直接给丫捆了,跟祢爷、甘宁谈好正事再放起床,偷摸进门的时候张飞正好翻身,一双圆睁的环眼下孙乾一跟头——头前他真不知道张飞睡觉不闭眼睛!腰重重撞在椅子上,疼的哭天喊地,甘宁赶过来一检查,说没事儿就是扭到筋了,拍下一瓶白花蛇泡的药酒,喊两个小弟给使劲擦,拉着张飞上岸比武去了。

因为张飞没骑马,二人便干脆步战,丈八蛇矛对斩浪大板刀,二人斗到八十合上,张飞一记虚招骗得甘宁招式使老,趁势一脚踹倒。

甘宁输了不服,二人换过短兵器再战,张飞的宝剑对甘宁的铁链,大战三十余合,甘宁一链子砸断了张飞手中剑,算是赢了一招。

一胜一负不成局,二人干脆徒手干了一把,拳对拳腿对腿,打了近百回合,都累得气喘吁吁,也没分出高下。原本以招式论,甘宁日日在甲板上讨生活的,要比纯粹的骑将张飞胜出不少,可架不住张飞力大又抗揍,一番大战下来,都是面青脸肿,谁也没把谁干倒。

这三场大战,二人打的是酣畅淋漓,祢爷看的是回肠荡气,却终究还是平局收场,后来几人一商量,决定还是酒桌见高低,便勾肩搭背回到船上喝酒。

如此一连五六日,日则比武较技,夜则饮酒放歌,把个张飞过得乐不思哥,刘备的嘱咐简直扔到了九霄云外。直到这日晚间,张飞喝的半醉,回的舱来正要酣睡,陡然摸到自己的床上有个人。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以为甘宁祢衡给自己送女人呢!一边说着使不得,一边顺手摸了上去,心里想我虽然不肯要,但是摸摸也好,这女人是胖是瘦我总要知道吧?不然回去跟大哥说起,大哥问他们送了你个什么样的女人啊?老张岂非哑口无言?

先是一摸摸到个瘪塌塌的胸膛,张飞先自冷了半截,再一抹,摸到一把山羊胡子,不由大惊叫道:“这些水贼混的未必太惨了吧?连长胡子的女人也当宝贝送人。”

没想到那“女人”叫的比他还响:“我的天呐,你要干嘛?三将军,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嗜好!可怜孙某一生清白,便要毁于你手。”

张飞大惊,连忙翻身下了床,借着明亮的月光一看,不由惊道:“孙乾你这老不羞,钻在老张的床上,你是意欲何为?”

孙乾又惊又恼,再也顾不得斯文,一口啐在地上,道:“我意欲何为?可怜主公每日翘首盼望我二人传回佳音,你却每日只顾玩耍喝酒,我倒要问问,三将军意欲何为?”

张飞给这一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搓着一双大手,眼珠转了几转,忽然道:“休要攀诬我,什么我意欲何为?我每日把自己喝得烂醉,还不是为了哥哥霸业?如今我和那祢正平、甘兴霸已成莫逆,只要一开口,他们岂有不从的?”

张飞这么一说,孙乾倒接不下去了,只得讪讪道:“主公常说三将军粗中有细,胸中自有丘壑,今日一看果然,那明日三将军可千万记住要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