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

电话响起,是燕卫的来电,马超接了电话,听完后看向燕廷枭。

“什么事?”燕廷枭猜到和江栩有关,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董女士想带小巨……江小姐去江家,但是江小姐哭着没敢去,燕卫就给拦下了。”马超斟酌着道,“听说是想爸爸了,所以董女士想告诉她真相吧。”

燕廷枭蹙眉,“哭了?”

马超:“……”

重点不应该是后面那一句吗!爷你醒醒啊喂!

“备车,我去接她回来。”

燕廷枭说完抬脚往外走,马超赶紧打电话吩咐司机把车开来,又赶紧把拐杖拿起来跟上,随后冲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甜品……等他冲到车跟前时,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

泳池边上刚移栽好的香樟树上坐着俩燕卫,一个嗑瓜子,一个吃冰棒,看见特助这个德行,忍不住拍了照片发到群里:

香樟树上的燕卫1:你看特助,肾虚了吧?才几步路,居然都开始喘起来了。

香樟树上的燕卫2:爷刚刚说他衣服不错,我猜爷的潜台词是说他衣服太紧了。

被马蜂蜇的燕卫3:都胖了一圈了,能不紧?

被马蜂蜇的燕卫4:来了?

香樟树上的燕卫1:你怎么知道?

被马蜂蜇的燕卫4:憨批。

香樟树上的燕卫1:三号,麻烦帮我扁一下他蟹蟹,有偿。

被马蜂蜇的燕卫3:别了吧,他已经够惨了,被马蜂蜇了三个大包。

被马蜂蜇的燕卫4:呸,有脸说我?你怎么不看看自己那张逼脸?

被马蜂蜇的燕卫3:有偿是吗?开始了。

被马蜂蜇的燕卫4:……

**

周六这天,穆承胤值白班,快下班的时候同事提议去聚餐,穆承胤看了看日历表,发现今天没什么安排,正要答应,穆母来了电话。

“下班了没?”

穆承胤木着脸回,“还有五分钟。”

“待会下了班过来吃个饭吧。”穆母似乎克制着兴奋的声音,但还是有一丝丝的情绪从声音里泄露出来,“你一定要来啊,来了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

穆承胤敲了敲脖颈,动手脱下白大褂挂进橱子里,随后把自己衬衫领口的纽扣解了两颗,几乎是叹气的声音问,“谁家姑娘?”

“就是之前你杨阿姨介绍的,海归!刚从国外回来呢!人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哎呀,你见了肯定喜欢的,还有,她声音特别甜美,你百分百喜欢!”

穆承胤走到办公椅上坐下,头疼地摩挲着桌上的一支钢笔,“妈,我不喜欢甜美的。”

“皮痒是不是?跟我唱反调是不是?”穆母声调一下冷了下来,“我告诉你,今晚必须给我穿正式点过来!”

“……”

穆承胤试图挽救,“妈,其实之前那个琪琪,我觉得还行……”

“滚——”穆母气得肝儿疼,“你上次怎么说来着?不来电?不喜欢那种娃娃脸娃娃音,妈给你介绍多少个了?不说一两百,少说四五十了吧?你不是嫌这个就是挑那个,你当你是皇帝啊!我告诉你,今天这个特别好,你必须给我拿下!否则以后别认我这个妈!”

穆承胤:“……”

电话被挂断了,穆承胤看着手机,长叹三声。

门口眼镜医生过来敲了敲门,“走啊!穆医生!就等你了。”

穆承胤摆摆手,“不去了,你们去吧,我今晚……要以色侍人去了。”

眼镜医生浮夸地捂住嘴,“哇~羡慕,带我一个。”

穆承胤扬眉,“好啊,你去。”

眼镜医生整了整自己的衬衫,“行啊。”

穆承胤动作一顿,抬头看他,“对啊,你可以去啊。”

眼镜医生:“……”

十分钟后,眼镜医生看着手机里的一行地址,整个人陷入了茫然和混乱,“卧槽,你让我去代替你相亲?你妈看见我不得杀了我?”

“没事,他们不会在场,你就装作你也是来相亲,结果不小心和她相上了。”穆承胤怂恿道,“晚上再带她去看个电影,有戏的话,今晚别回家了。”

眼镜医生咽了咽口水,“卧槽穆医生,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是这一款的?吃干抹净不认人的那种?”

穆承胤黑了脸,“我才没……”

话没说完,他忽然想起枣姐,耳边不期然就响起她说的那句:

——“周六晚上,来找我。”

他偏头看了眼桌上的台历本,今天周六,没错。

“你没什么?”眼镜医生还在问。

穆承胤却是拿了手机和包就往外走,“下班了,你去吧,祝你成功。”走到半路,他又回头冲眼镜医生道,“替我锁门。”

眼镜医生冲着他背影狐疑道,“今天下班这么积极?啧,有猫腻。”

其他医生没等来穆承胤和眼镜医生,纷纷跑来穆承胤的办公室门口,看见眼镜医生正在帮穆承胤锁门,不由得问,“穆医生呢?不去?”

“嗯。”眼镜医生轻咳一声,“他有事,我也有事,先走了。”

“你有事?你之前不说你没事的吗今晚?”

“一分钟前有事了。”

“滚滚滚……”

穆承胤没有回家,这次开了车直奔枣姐的小区,开车之前,还在车库点了几份外卖送过去,省得待会消耗太大。

他一路上心情都不错,大概是太久没放松了,亦或者枣姐是他近阶段来遇到的颇合口味的,如果发展为长期,也不是不可以。

这次小区门口没有保安拦着,穆承胤开进车库,随后上了电梯,奇怪的是,今天电梯似乎不需要刷卡就能上楼,但是电梯越往上时,方才隐约听到的嘈杂吵声就愈发清晰起来。

到了十楼,电梯叮一声响,他从电梯踏出来时,才发现,吵闹的人全聚在十楼枣姐的家门口——两个中年男人站在敞开的门口,两个保安似乎正在做调解,双方说话都喷着唾沫,言辞有些激烈。

屋里传来叱骂的声音,“我养你那么大!你就给几个臭钱就算完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掉我!献血?!你就是把你的血全部抽干,你身上的肉都还是我的!有本事你把肉全部割下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