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彦手掌覆上她的额头,眸中满是疼惜,原是发烧了。

难怪,刚才她的身子就很烫,他还以为……

将沈淇抱到一旁的干草上,给她挪了个舒适的位置,姬如彦从腰间取出一白色绣梅手帕,转身到洞外用雨水将手帕打湿,又返回来擦拭她额头上的虚汗。

将长袍的领口处解开,缓缓擦拭她的身子,可没过多久,又有虚汗冒出来,他便再到洞外接雨水、拧手帕,然后回来再擦拭一遍。

如此反反复复,竟折腾到大半夜,听见洞外雨声渐小,姬如彦疲惫的坐到沈淇旁边,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温润的肌肤柔光若腻,芳泽铅华,修眉联娟,唇若樱瓣,如此沉睡,竟是说不出的娴静安然,柔情绰态。

她的美貌,是连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柔态万方。

一个沈家嫡长女的名头,便足以吸引世人的目光,谁还在乎你的容貌呢。

是啊,你可是沈家嫡长女。

姬如彦渐渐清醒,方才,他险些无法自持,险些抛下一切只愿换得与她片刻相守,终是作茧自缚,黄粱一梦罢了。

沈家,姬家。

淇儿,你可知我爱你有多难?我若想得到你,除非……可若真到那一日,你可会怪我?

翌日清晨,沈淇悠悠转醒,动一下身子,感觉依旧很乏,身下干草铺的很厚,一夜睡得相当安稳。

旁边姬如彦坐在地上,后背倚着大石,竟是这样睡了一夜吗?想他堂堂姬家世子,怕是从未如此狼狈过吧。

洞里的火堆早已燃尽,沈淇蹑手蹑脚,生怕惊醒熟睡的姬如彦,她知道,她昨夜发烧,姬如彦照顾她临近半夜。

不禁又多看了几眼他熟睡的面容,头上发髻有些凌乱,倚在石头上偏感觉有些张狂,眼眸闭合,说不出是安详还是烦躁,薄凉的唇看似发白,生机了无,因长袍穿在沈淇身上,他只能裸露上身,双臂环紧,应是有些发冷。

沈淇赶紧拿过早已经干了的衣裳,将姬如彦的长袍换下来,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昨夜……

想起昨夜那个吻,她不禁面红耳赤,情动时的一声“淇儿”,仿佛像梦一样,一点儿都不真实。

从未想过,她与姬如彦会有诸多纠缠,入书院前,父亲嘱咐,不可与姬家世子过多往来,可她从未去招惹他,但二人偏又一次次的牵扯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