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的唇色渐渐白皙,试探性喊着,“谈先生?”

男人二话不说,脱掉身上那件纯黑色手工西服将乔予笙湿漉漉的双肩裹上,他接过司机手中的雨伞,全部遮于她头顶。

外套内,有他滚烫又暖和的温度,一直包至乔予笙臀部,严严实实的,不留任何缝隙。

细看男人,后背整个露出伞外,豆大的雨珠落下来,他的白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背部生硬的肌肉线条,流畅紧致,近乎一种令人疯癫的完美。

乔予笙站在原地,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做这些的时候,动作敏捷自然,并不像对待一个外人。

越是这样,她越发困惑了。

乔予笙对自己这21年来的记忆清清楚楚,她成绩优异,读书时跳过几次级,母亲癌症病逝后,由姥姥抚养长大,所以,身上并不会存在什么失忆的狗血剧情。

更不可能,有机会认识这种身份的男人。

她目光抬起后,直勾勾盯在他脸上,漆黑的夜空,一道闪电劈开,像是有鬼魅作祟似的,他细致的五官咻地被点亮。

那一刹,男人的潭底淬上层流光,乔予笙还未来得及细看,他深褐色的眼锋,又重新藏入黑暗里。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夜空。

轰隆隆——

乔予笙双瞳微眯,她对雷鸣,从小就有种恐惧感。

谈枭见状,一把攫住乔予笙手腕,霸道的将她塞入车内,“走。”

造作的雨势,用力抽打着车顶,她拂开贴在眼圈的刘海,屁股靠上座垫,周围浸湿大片。

谈枭背椎枕于椅背,“开车!”

“是,先生。”

司机调转车头,朝着乔予笙租住的地方,缓缓驶去。

车窗外,电闪雷鸣,谈枭的俊脸藏在忽明忽暗里,乔予笙侧目凝视,心中戒备油然而生。

连他的司机都知道她的住处?

那么他呢,又知道她多少事情?

谈枭凤目微阖,两腿搭起,修长的食指落在大腿上,一下一下轻轻敲打着。乔予笙的视线滑至他滴水的裤管,为了帮她挡雨,他整个后背没有一处干涸。

秋季的风雨,冰冷刺骨,哪怕身体被他的外套裹着,乔予笙仍是冷的瑟瑟发抖。而谈枭,身上只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却能从容的坐在那里。

一个陌生人,对她,竟比男朋友还无微不至。

“谈枭,谈先生,是吗?”

乔予笙斟酌再三,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借此机会,她一定要把困惑半年之久的事情弄清楚。

男人正要落下的指腹,停顿在大腿上空,只那一瞬,又恢复动作。

他没有说话,可乔予笙已经能够确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老公。

连法律都认可的。

“谈先生。”她抓住机会,切入正题,“半年前,我无意间收到张有效的结婚证,配偶一栏,是你。”

谈枭如隼的眸子睁开,视线斜向她。

乔予笙同他四目相接,“我想要个说法。”

他今晚的出现,不会单单是个巧合。

乔予笙不傻,她原本以为结婚证的事,其中有什么误会,可这会儿看来,没那么简单。

车子行驶的速度缓慢,路面积水一指深,鞋子踩上去,连脚背都露不出来。这是云江市3年来,第一场特大暴雨,也是在这个不一样的夜晚,乔予笙认识了他,一个叫谈枭的男人。

一个……

在她曾经不知情的情况下,默默给过她第二次生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