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绕过她的腰际,手掌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

“今晚。”他薄唇凑近,不顾旁人,在她的耳膜内呵气如兰,“你陪我么?”

乔予笙愕然,继而皱眉,“你休想拿这个威胁我,我同你顶多是吃个饭,宋贤不会乱想的。”

“他有这么相信你么?”谈枭的五指停在她的肩胛处,大拇指在衣料上细细摩擦。

乔予笙浑身战栗,只得强逼自己静下来,脑子里尽量不去想别的,“他当然相信我!”

“是吗?”谈枭笑着,鼻尖蹭过她的发丝,嗅着那抹清香的洗发水味道,“万一他看见你留给我的那张离婚协议书,该怎么办?”

她这才惊觉后怕,双目瞪向跟前的男人。

他的睫毛浓密,近在咫尺,乔予笙甚至能清楚看见,他潭底肆无忌惮的狂狷,邪戾无比。

她和宋贤,相识四年,因为宋家的阻拦,他们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彼此支撑,哪怕前路再艰险,也从没有谁先提出放弃。

宋贤曾经说过,她是他的全部,只要有她在,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这份执念,紧紧将两人绑在一起。

可如今,却有另一个人,用锋利的剪刀夹住绳子,稍一用力,再坚固的链条也会断。

乔予笙承受不住。

至少,不要让她亲眼看见宋贤心底的绝望。

那样,比杀了她还难受。

乔予笙将脸别向窗外,天色早在不知不觉中暗沉下来,无边无际,她左边牙齿紧紧咬住唇肉,铺天盖地的窒息袭来,乔予笙两手握紧,眼泪几乎在同时逼到了眼眶。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凉风拂过,好半天才能开口,“快点带我走,行吗?”

谈枭唇角弯着,嗓音犹如一道魔笛穿耳,“你果然是急着要给我的。”

乔予笙心中顿觉悲凉,如果自己的人生真要交到这种人手里,她以后应该怎么活?

宋贤三步并作两步,径直迈上二楼。

他回家时洗了个澡,换了身烟灰色休闲服,一眼看上去,眉清目秀,令人觉得干净舒服。

“宋二少。”

守在楼道口的迎宾小姐笑意盈盈,宋贤双手插兜,点下头算作回应。

“请问您订的……”

“谈先生的包间。”

“好的,二少这边请。”

迎宾小姐将他带至包房门口,宋贤手掌伸向门把,房门推开的瞬间,屋内的谈笑风生悉数传来。

“哎呀,宋二少,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郑局长偏过头,醉醺醺的开口,“酒席都快散了,你太不够意思了。”

宋贤脚步走进去,“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谈先生刚走。”

宋贤视线投向主位,那张空空如也的椅子上,“看来,我要重新找个时间,约谈先生吃饭了。”

郑局长食指隔空点点他,嘴角笑意放大。

谈枭开着车子,一路驶往酒店方向。

酒桌上,被人灌醉才能称得上喝高兴了,谈枭在席间,十多个人端着白酒轮番上阵,男人一杯一杯下肚,喝得并不少。

车室内,充斥着浓烈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