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的喜帖很快就送到了宁侯府来,端月手拿那一张鲜红的绢纸,宛若是鲜血溅在白纸之上如此的触目惊心。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把喜帖往桌上一丢,吓得趴在桌上擦拭灰尘的翠果浑身一抖。

她嗔怒的看向端月,委屈的撅起嘴来。“郡主真是的!吓着我啦。”她放下手中的抹布,好奇的捡起桌上的孤零零躺着的绢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她愣了愣神,怯怯的抬起头来。“郡主可是要去?”

“我怎么能够不去呢,就算再不想去我哥还是要拖着我去。”她的语气很是无奈,望着那喜帖唉声叹气。“说实在的我可真的不想去,感觉很是尴尬、”

翠果转着眸子仔细想了想。“那郡主称病不就好了?也没人会来看看是真是假吧。”

“总动歪脑筋!”端月横了她一眼,立马就拒绝了她的提议。“这未免也太不正人君子了吧!”她伸出手指捡起那桌子上的喜帖,叹了口气又看了看。下个月初二,也就五六天后的事情,宫里是生怕反悔所以那么急迫吗?

翠果被她那一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立马将桌子擦干净,恭顺的站在一边不做声了。

“你到和我说说那大都督府长史之女秦阳和太子中舍人之女魏阙是什么来头。”她皱着眉头转向翠果,不解的问道。这二人端月从来就没有印象,这些年来她接触过不少的人,可是秦阳魏阙这两个名字却十分的生疏。

“秦阳小姐身子弱很少出来的,所以郡主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听别人坊间传言,秦阳小姐长的极其美貌呢,清河王可真是捡着宝了。倒是那魏阙小姐……”翠果语气迟疑的一下。“郡主应该是见过的。”

“哦?我有见过?”端月仔细思索了一下,怎么都记不起来,难不成是自己忘记了?

翠果点了点头解释道。“当年在庙会的时候,最先挑衅郡主和于小姐的那位便就是魏阙小姐。”

端月脑内懵了一下。眼前突然浮现当年那嚣张跋扈的粉衣少女,不会那么巧吧?她很是不相信的再追问翠果道。“那时候你又不在我身边,你怎么知道她就是魏阙?”

“翠果虽然没看过,不过坊间的话语也是没少听。那魏阙小姐是有名的跋扈的主儿,所以一直至今都未有人敢上门婚娶,于是魏大人才腆着这张老脸求皇上赐婚。魏阙小姐和她娘亲魏夫人真是一模一样,那日在郡主这儿受了委屈之后,那魏夫人到处说郡主的坏话,翠果实在是听不下去。”

“这魏阙也太可恶了吧!”端月气愤的用力一拍桌子,桌上放着的茶杯茶壶都颤栗的发出叮当碰撞声。

若是魏阙与孟忞成婚成了泽阳王妃,那鸳鸳的处境一定会更加不好。如今一想,鸳鸳如此伤心的原因有一大半是因为孟忞将要迎娶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魏阙吧。

“我觉得泽阳王也是个可怜的人,皇上明明知道魏阙不是一个好人选,怎么就那么随意的赐婚了。”翠果惋惜的叹了口气。

端月听罢心里原本对于孟忞的愤怒也与一些变成了怜悯。孟忞的娘亲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舒嫔,家室一般,并没有母凭子贵也没有子凭母贵。孟忞虽然身为皇子,但是却像是宫中一个透明的影子。孟隐没有获得王爷封号是因为其母为皇后,皇上一直厚爱孟隐没考虑好究竟要给什么封号,而孟忞则是被皇上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