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春将自已身上的衣服整理好,袖口也被仔细的挽了起来,十分的整齐。她打开房门,一阵清扬的风拂过她的脸庞,将早起的困意都消散去了。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周围空无一人。本来这一间闲置的客房便就地处僻静之处,鲜少有人打扰,而且杪春起的又早,自然就显得空落落了。不过杪春并未因为眼前的寂寥而心情低落,反而是因为没有旁人在,而觉得自在。

杪春按照来时的路摸摸索索的走到了宁侯府的门口,守在大门口的侍卫看着这个陌生的面孔,显得很是惊愕。

“你是谁?怎么会在宁侯府里?”侍卫语调严厉,凌厉的剑眉竖了起来,一双警惕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杪春。

杪春尴尬的笑了笑,想要解释,但是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怎么说。是要说“我是宁侯和世安郡主的救命恩人”呢,还是要说“我是他们请来的贵宾”呢?无论怎么说,都无理无据,谁能轻易相信她这么一个弱女子呢?

“我是端……郡主的好友。”杪春只能这般囫囵的解释。

侍卫面露一丝冷笑,他冷哼一声。“你当我是在宁侯府第一次当差?我在此当差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还不老实说你是何人!”

眼见着这个两眼蒙蔽的侍卫越说表情越凶狠,杪春也慌张的连忙解释了起来,然而这侍卫是铁了心的认为杪春是心怀鬼胎之人,说什么都不相信她。说罢还欲上前来抓住杪春,这让杪春害怕的立马就喊出声来。

“做什么!还不快放手!”她的呼声引来了背着手溜达的通叔。

通叔半眯着的双眸闪着机灵的光,他看似随意的瞥了一眼那愚笨的侍卫,侍卫立马就吓得松开手来,满脸苍白的束手站着。

“这是侯爷和郡主的贵客,岂容你如此无礼!”通叔气的薄薄的嘴唇上的胡须一抖一抖的。

那侍卫听通叔如此一说,早就是吓得腿软了,“噗通”一声便就跪倒在了地上。身为一名中年男子,竟然看着通叔流下了两行清泪。杪春见着这个蛮横霸道的侍卫突然间就转变了态度,她还愣在原地宛若是看戏一般。

“通叔,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冒犯了这位姑娘!请通叔饶命啊!”那侍卫毫不顾忌形象的抱住了通叔的大腿,完全一副崩溃的模样。

杪春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她转眼看向那个被侍卫称作“通叔”的人。她昨夜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并没有见到这一号人物。听着这侍卫的哭嚎声,杪春隐约可以猜出,面前这个干瘦精明的老头,应该算是宁侯府里的一个人物。

她看着侍卫的求饶,心里一软,还是忍不住帮他说了说情。

“也不能怪这侍卫,我是第一次来宁侯府,不认识我是当然的。”杪春小眼神忐忑的瞥向通叔。

可是通叔却只是半眯着眼眸笑着点了点头。“小姐不必替他说情。老朽从一开始便就在一旁听着,小姐你都清清楚楚的同他解释了,这个愚笨的东西竟然还咄咄逼人,岂不是显得我宁侯府毫无修养呢?”

“先生也别这么说,这个侍卫只是太过警惕了而已。”杪春面露难色。她不知道这个侍卫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可是能让一个男子哭出来,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下场。心善的杪春,实在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