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崇与金辰光收拾好了手尾,便住在了宋府内。

宋府护卫不少,金辰光初来乍到,众多护卫是不大瞧得起他的。

但听说金辰光是陈重长老的徒弟,众人又转脸有些巴结起来。

虽然外姓长老不如本家长老位高权重,但也是普通护卫不可想象的。

这一日,宁崇与金辰光正在院中习武。在宋家,外姓长老仍然有许多权力,不必时时刻刻待在府中。

“武道起始者,须有百折不挠的心。武道,是寂寞的旅途。”

“今日,我不教你真气,教你如何杀心中贼!”

“正所谓,杀山中贼易,杀心中贼难。”

“人有七情六欲,红尘颠倒迷惑,你须谨守本心,时时审问自己。”

宁崇穿着一件白色褂子,在他面前,金辰光低下头,聆听宁崇的教诲。

“你可知心中之贼如何杀?”

“徒弟不知。”

“凡心中动念,抓耳挠腮,苦思不得,必然内火上涌,贼气冲脑。”

“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克制。”

摇了摇手中扇子,宁崇说道,“武道不是绝情绝性,但要耐得住寂寞,也要守得住失败。”

“师父,您失败过么?”

宁崇哈哈大笑,“师父一颗心,能来也能去,能狂也能忍,能动心也能绝心,我只求一个武道。”

金辰光有些迷惑。

在原本的金家,他是独子大少爷,所以受尽恩宠,但是武道上面并不出色,至今也没有练出真气。

以前的武者师父曾经说过,自己元辰难成。

但按照宁崇的说法,似乎并不是这样。天资固然重要,但能忍受失败,忍受寂寞似乎更加重要。

在武道上,有同行伴侣,有护道者,但这些人最终都会一一远去,最终只有一抹孤单的影子踽踽独行。

以金辰光的年纪其实只是懵懵懂懂,但他听从宁崇的话,不急着练真气,反而打磨心性,忍受寂寞。

因为他在逃亡的日子里,见识到了太多太多的黑暗。

金辰光知道,只有武力才能摆脱黑暗。武道,就是自由道。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变的,唯有武道,永恒不变。

从前金辰光不理解,但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的那一刻,他理解了。

“师父,开始吧。”

宁崇笑道,“早得很,这些不过开胃小菜而已。”

在金辰光面前,是一套护具。这套护具是宁崇专门采购,通体青色。

金辰光戴好护具,站在院子中央。院子里树木不多,但都郁郁葱葱,遮蔽阳光。

宁崇站起来,这是金辰光的第一堂课。

“首先要教你的就是,痛苦。”

“出招吧。”

金辰光没有练出真气,但也曾系统的学习过许多武道知识,对于招式也很熟练。

“师父,我曾经学的是浩气短拳。”

金辰光护具在身上,但行动没有什么影响,这套护具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