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阳德初闻时神情还有些半信半疑,但转念之下也就渐有释然,他劳碌一生,离休后甘于寄身于此间乡间一隅,出身原籍仅为其一,更多关乎便是因为这座渡业山,老来为善,年纪大了,看的多了,心态自然也就平和,内心愈加渴望期许已久那份静朴。

而他自幼便有所涉足渡业山,从小时便带给他极深心宁感知,不能不说其中沉积经年道蕴,也有相当影响力,虽然他成年后所受教育,与那种说不清、道不明道蕴毫无瓜葛,但与生俱来深刻记忆,怎般也抹杀不掉。

相关此座深山奇闻怪录,也是打小有所闻及,但凡本地生人,均会对此山怀有深深敬畏之心,如今叶好这般解读,无疑首先就占据心理上某种崇怀理念,便是心内再多猜忌,也不敢轻忽渡业山在本地人心中地位。

万年存活经历,早已让这位当年土地爷,颇具老而弥奸心路历程,较之老而不死是为贼,有太多相似之处。

尽管这样的说法颇具打击面太过狠厉之嫌,与通俗理解为责骂老不死的不敬语也实无二异,但资老阅历之丰蕴,却是谁人也轻忽不得。

叶好能通过三言两语,使得高景山不自觉将自身底细和盘托出,将年龄更大些孙阳德思路,短时间内引入他所希望路径也是不难。

果然久吟之后,孙阳德心内总有诸多不解,也尽归与更加神秘渡业山之上,嘴中已是不由得道:“且不论你所言如何匪夷所思,但放在事关渡业山深山老林,却是令旁人也道不出其中蹊跷之处!或许这就是你某一份机缘暗里存在,无论如何,此株茶树实为我从未听闻所在,讲它是一种天地宝物,此道中人不会报以怀疑心思!”

此时水春岚端呈三两碟小菜进来,眼见老伴怀中搂抱之物,也是极为惊异,她年轻时同样出身不凡,有极深家族底蕴沉淀,对于茶道之理也是略有熟知。

放下手中之物,她不禁张口询问:“老头子,这是种什么茶?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孙阳德这才想起将之放置下来,谨慎在桌上摆好,才喜意涟涟说道:“此茶名为静心盏,是小好偶然间得自渡业山!”

水春岚微俯身子,凑上前去细细品味,同样引带出一抹惊意:“静心盏?果然颇有些平心静气功效!”

孙阳德把刚刚叶好所讲解“静心盏”三字蕴意讲出来,立时令水春岚脸上呈现出恍然之色,忙不迭连声赞道:“净土隔天渊,心中脱苦缠,好一个心灵净土归属,心澄自静意境!”

叶好笑道,“孙奶奶,我也不曾品尝过成熟茶香气韵,您老说,将它用作我事业开展第一步是否可行?”

水春岚摇头道:“何为静心盏?将它与凡俗财气熏染已是不敬,妄自空蕴其中那至深茶意本心!”

叶好单挑大指赞道:“孙奶奶也是不俗高人!不过您老误会了我本来意愿,即使静心盏再是珍奇,一季所得茶叶,撷得三两斤已是极数,便是一斤数万昂贵,又能有多少利益获得?

“我的本意是,借由此茶来结交些广泛门路。扩展人脉的同时,也能更多接触到极高素质之人,再行推广其他种类财务换取,比如绝佳口味菜蔬与果木,便是我今后寻财之道!”

水春岚不禁面显惊疑,当然喜意也是愈加浓郁:“没有想到,我们小好不仅这一场大难躲过去,似乎思想观念也有了巨大变化!”

孙阳德一旁早已观察良久,此时笑道:“老伴,你也觉察出来了?小好是不是如同变换了一人?”

水春岚不住点头称是,“能够手握如此重物,却无自珍自享狭义心理,懂得如何将之受益面无限扩展,这才是极难做到之事!小好,你可是令奶奶刮目相看了!”

这时候,孙阳德眼中豁然一道精光闪过,便即出言试探:“小好,此株茶树固然可贵,它还有另一可贵之处,你可曾识得?”

叶好点点头,“这个陶瓷花盆也是古物,依我看来,应该是某种相当久远红陶,之上写实花纹风格略显呆滞,远不如后代自上而下的圆润曲线那样,活灵活现地展现,距今至少四千年至六千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