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想,如今听得木老大这样讲述,宋佳兴心底里的谨慎再次升起,他可是知道,现在的餐馆里还有三桌食客没走,入门不远处的两桌人,明显有身怀极深功底之人稳坐如山,虽然根据他的情报,不太有可能与木老大一路,但有葵葵众目在侧,总让他心内不安。

而和木老大一桌的几人也不曾离开,其中的两人大是可以忽略不计,但隐隐闪出半道身影的那人,总给他带来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在下一刻,叶好也就起身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也知道,像是宋佳兴这般谨慎小心,怕是继续试炼木老大的目的已经不再现实了,此人老奸巨猾,纵使一身强悍武力在身,没有十分把握,也不会轻易出手。

也就在他现身的那一刻,宋佳兴当即记起了叶好那天的出手动作,也就在瞬间将木老大身上的巨大变化猜测出来,旋即两手呈拱,抱拳问道:“却是不知兄弟你出身哪一门?木家光海可是承你教授?”

叶好面色舒缓,眼神却是凛冷,语气生硬的回道:“念你妄自拥有这具为老不尊之体,也在古城县作威作福多年,却这样的一副谨小慎微心态,却是脱乎了寻武之人的刚直血性!乌家恶名已久,你宋氏在其中起到的作用,称呼一句为虎作伥,那是半点儿也不为过,这一次你强自出头,却不会在有那一日的侥幸了!”

宋佳兴眼里的怒意暴起,却也知此人在他看来深不可测,一旦交手,鹿死谁手,他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强行狠狠压制住胸中浊气,冷森森的开口道:“看你小小年纪,怎地里竟是这样一张嚣张面孔?你以为与那掩月观老道有些关系,就可以这般张狂了?”

“掩月观?没有道门存在,我也早已看你不惯,那一天就想出手将你拿下,还是你口中的老道劝阻下来,像是你这般的不知好歹缓急,能存活到这个岁数也是奇迹了。”叶好不住地摇头道。

宋佳兴嘴角抽了抽,眉头微皱,看似在极力压抑体内火气,实则他内心里早已被惊骇的警惕心大起。

此人无论修炼还是社会上的经商,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实际上以他这种,距离暗劲生出不远的练气巅峰实力,在练气界早就具有了偌大名气,不曾想在今天却被眼前的年轻人狠狠地口虐了。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探不明此人的修为深浅,这种切实存在的隐隐畏惧感他已多年未曾感知到,也仅有师门里的仅存几位老祖宗,能带给他此时的心下骇然。

而且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年轻人,却与那掩月观或多或少的有些关联,这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无力感,使得此时的他老脸一红,居然不知应该如何回应。

他心里的惊惧感,同样也在现场众人的心内出现,包括与叶好一向交往深厚的高景山,他此时正处于大脑当机状态,曾经十分熟谙的小伙伴,已经让他丛生浓重的不相识感。

虽然他不能感知出宋佳兴的真实境界高低,但宋爷的大名在整个安遂市都鼎鼎声赫,莫要讲在这个小小的古城县了。

如今他亲眼所见,叶好能面对这等人物口吐狂言,且俨然一副莫测高深的不依不饶嚣张气焰,只看得他心藏砰砰狂跳不止,两眼里的震撼展露无余。

那两桌依旧稳坐的食客心里也在讶异,虽然在座的几名疑似军人出身的壮汉,每个人均有不凡身手,但面对随后进来的宋佳兴,却也觉察出不可力敌的境界差距,即使他们有信心敌得过那位身高两米的莽汉,但接下来出场的叶好,更带给他们远比宋佳兴还要恐怖的威势压迫。

也只有那位貌美女子仅仅表露出好奇眼神,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与宋佳兴做着言谈交锋的叶好,始终处在恬淡神情下的面庞,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年轻女孩所应有的碧波起微澜的眼神,两个浅浅的酒窝,绽开如盛开的桃花一样的笑意。

此时的叶好兀自未将宋佳兴放过,嘴里的狠厉言辞依旧不断生出:“说罢,是何人命你做出这些试探掩月观的种种举措,或许讲出来就饶过了你,有半点隐情刻意相瞒,我就废掉你一身修为!”

不等宋佳兴有所反应,叶好人影如清风般闪出,不见他两脚着地,只是在空气里一个诡异转折,已在瞬间来到那位呆立当场的乌和同身前。

察觉到身前有冷风袭来,那位乌家三少才慌忙的撤身,叶好却身体原地一个旋转,一脚侧踢而出如浮影流光,就是宋佳兴也没看出那一脚的穿行轨迹,只闻得乌和同口中一声痛呼,他的两腿膝盖便齐齐弯如树枝折断,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下一刻不等乌家三少的哀嚎响起,叶好的身影再一次闪现在宋佳兴面前,却又比去时的速度愈加鬼魅,旁人只看得到一闪而过的光影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