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众人回到屋里,高景山早将一张桌子清理出来,已经摆上了茶水,他知道来人对叶好非常重要,也不做丝毫插言。

“郎老师,你是不是患有痛风,而且是家族遗传?”叶好突兀吐露出一句。

刚刚坐定的郎高扬,脸上迅速闪过了一线惊异,她的痛风的确来自于家族遗传,父亲、二叔均有轻重不一的痛风病史,从没有见过的爷爷也是死于痛风所引起的肾脏病上。

她的病状发作部位为两只大拇趾关节处,发作时常于深夜,会因关节痛而惊醒,疼痛进行性加剧,呈撕裂般剧痛常常让她一夜也不得入睡。

女性一般在50岁之前不会发生痛风,因为雌性的激素对尿酸的形成有抑制作用,但她这种遗传性腾峰却属于例外,发作往往持续数天至数周后才能自行缓解,但继发间歇期已从数年到数月,已有越发越频的迹象。

自身病理极少有外人知道,叶好有此一问,显然不是她的学生们提前告知。但被此人一语道出,看来还真有些本事,只是她奇怪,为何没经过丝毫接触,他是怎样发现的?

“能不能给你把下脉?”

郎高扬没做多少犹豫,也不曾出言讲述,一语不发的留心此人能做出怎样的诊断。

轻出三指搭在她那白皙滑溜的手臂上,叶好微阖双眼感觉她脉象的变化,过得讲良久才说道:“六气之中,湿热为病,十居八九。你家族祖地不仅与湿热有关,地域、气候、饮食习惯使得你体内血脂亦趋向湿热,便是家族四肢百节走痛的遗传根源所在。”

他收回右手,“让我说说看你的祖籍居住环境,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四季分明,气候暖和,日照多,空气湿润,冬夏季长,春秋季短。生活习惯上嗜食酒肉厚味,主食以大米为主,米粉、小麦、番薯为辅。病因是自身血分受热,再受风寒湿等诱因而致,热血得寒,而污浊凝涩,典型的原发性痛风,阳性家族病史。”

接过来君盼儿递过的湿巾,擦了擦手接着道:“你的病灶在两足大拇趾关节处,其痛所以夜剧,是行于阴之故,阴就是风寒暑湿之毒,因虚所致。病痛多赤肿灼热,或浑身壮热,或撕裂、刀割、咬噬,已累及关节周围滑囊、肌腱和腱鞘等部位。”

叶好的话无一不正对她实际病状,此时的郎高扬再无半点怀疑,语气已转做焦灼:“那叶总你有什么好办法?这个病已经将我郎家折磨得不成个家的样子了!”

“痛风是一种因嘌呤代谢障碍,使尿酸累积而引起的疾病,属于关节炎的一种,又称代谢性关节炎。如今的中医治疗主要以益气疏风、健脾祛湿、活血通络为主,我的古中医旨在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先后迭治九诊,经年之痛风,必会得以缓解和控制。”

话音落下,叶好略作思量,“中医讲究辨证施治,且因人因病而治,方法各不相同。我的方法就是针灸,需前后九次针施,意在泄化浊瘀。期间辅以重土茯苓、萆解之用量,并依据证候的偏热、偏寒的不同,而配用生地、寒水石、知母、水牛角等以清热通络。三天一针,一日三副药辅,一月内即可完全根除!”

他这番话并非刻意卖弄医术,而是认为郎家人几乎一生都在探寻治病良方,当然会对相关中医药理相当熟谙,把药方稍作泄露,也是在为郎高扬多添加些信心。

郎高扬也果然面露喜色,“也正如叶神医所说的那样,之前的中医治疗,也仅是益气疏风、健脾祛湿、活血通络为主,古中医的治风先治血还是首次听闻。不过我心意已决,就交由叶神医治疗了!”

叶好摆手笑道:“先不用急着下结论,我此时就给你施上一针,你再根据感觉做出判断。不过我现在手里也仅有最普通的银针,金针尚在掩月观没有带过来,施针过程会有些痛楚,你还要事先有个心理准备!”

郎高扬笑道:“相比病发时的痛不欲生,这些痛我早已经适应了!不过我日常在服用别嘌呤醇、布洛芬等西药,有必要停了吗?”

“一个疗程为三针,九针即为三个疗程。中医讲究调理,西医讲究治疗,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法在第一疗程依然适用,不过从第四针开始,就要把西药停了。”

重生以来,他一直对西药忌讳莫深,就像郎高扬口中的布洛芬,可能在前几次吃下去有些效果。但是,吃得多了,没有什么用处,和那些抗生素的效果是一样的。

此类西药第一次吃下去,杀毒肯定可以,但是吃得多后,那些病毒体内就会产生抗体。这样的情况下,只能越吃越多,西药吃得多了,副作用反而更大。

他知道现在的中药同样有中成药了,那外表看起来和那些西药药片差不多。但是,中成药的成分主要是中药材,副作用肯定没有化学药品那么大。

叶好关注中药科研项目的原因,就是对日后神农药业出产中成药的一次尝试,眼前的一众高校师生,就是这次尝试的主要班底。

解释过后,取出银针,将真气包裹,随着一阵轻微呲呲声,针体泛生微颤。

“这是真气消毒,较之酒精消毒更彻底!挽起两臂衣袖,脱掉鞋袜,露出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