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种相对专业,但仍能体味出其中关键词的解说,出人意料的是老祖宗首先鼓起了掌:“季大师果然名不虚传,一个有特点的酒是很容易依其个性特征判明的,相反平庸滞呆的酒很难判明其身份,你的一番见解处处点出了葡萄酒应该有的气质和本香,我很认同你的意见!”

这时候现场的掌声才响起来,这种葡萄酒,在场的人都能品出其中的不凡来,但要他们尽数描绘出其中的好处,怕是没有几人能做出这样的清晰描述。

便是那位生性跳脱的贞彦老道,这时候也一本正经的大赞道:“老道我听到的品酒词汇多了去了,但大都脱离不了美酒佳酿、余韵无穷、如饮甘露、琼浆玉液、香气扑鼻、丰满醇厚之类,像是季大师这样描绘细腻且不带有丝毫的夸张成份,用词极度的契合个人心中真实所感,你很不错,日后咱们俩多多接近一下!”

忽略掉贞彦老道独特的性格张力,掩月观的老祖身份可是尊贵得很,尤其在修炼者的意念里,更会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能被此类人物认可,无疑给了季尔珍极高的荣幸感和满足后的兴奋。

兰蕙低声向身旁的房绮菱问道:“绮菱姐,葡萄酒还有这些说道?好喝不就行了呗,哪里来的这份讲究?”

兰蕙出身清苦,自然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高档品,房绮菱也是声音柔细的回道:“你还没接触过喝葡萄酒的礼仪,那才叫一个繁琐、铺张,葡萄酒的存在本身就被誉为有生命的饮品,讲究个雅致和规矩,甚至敬酒的眼神都有严格的规定,不过这都是西方人的故作娴雅做派罢了!”

兰蕙吐了下舌头,“既然季大师对叶好酿出来的酒评价那么高,是不是很值钱了?”

房绮菱竖指轻嘘了下,“注意听,他们正讲到这里!”

此时金良骏刚好问到这个问题:“季大师,依您看来,叶先生所酿制的葡萄酒,既然远超了您所说的一级香气,是不是它的口感和品性要超过了海外最名贵的同类酒?”

季尔珍摇头道:“葡萄酒的酿造工艺是死的,再是传承了几千年的古老工艺,也需要机缘巧合下的天气、光照和发酵条件的绝佳适宜。像是世界上一些比较著名的酿造酒场,因为酿造工艺的相对纯正,形成原料质量好、香气结构稳定的固有套路,酿造出品格高雅的葡萄酒自不必言,但若想屡次酿制出诸如1945年这一被公认为是20世纪最好的酿酒年份的品质也是极难,更不要说1787年拉斐酒庄出产的葡萄酒。”

他手指身前的酒杯,“像今天晚上我们饮到的葡萄酒,以我有幸唯一品到一次的45年拉斐酒的记忆,远远不能和叶先生的葡萄酒相提并论。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问我们的葡萄酒能否具有拍卖出高价的可能性,虽然说这类和经济上直接挂钩的想法有些市侩了,也和葡萄酒的原本寓意大相径庭,但我依然可以告诉你,莫说什么售价16万米元的拉斐酒,在我的心目中,叶先生的葡萄酒是无价的!”

说起来贞彦老道要比老祖宗还要年长几岁,这也使得她刚刚生出不吐不快的意思,见老道站起身来,也十分知趣的闭上了嘴。

“季大师,老季,老道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这话是讲到我心里去了!狗屁的拉菲,掩月观的徒子徒孙给我带过来的多了,哪一瓶也没有能让我意犹未尽的念想生出来!但叶小子的酒就能让我念念不忘,无论是葡萄酒还是果酒,我抱着喝一整天也不觉得厌烦,而且没有任何的不适感。我老道对你们什么品酒的概念不太熟悉,但我敢说,天底下还有哪一种酒,能令你喝上一整天而没有不良反应?但酒劲依然,酒后舒爽感觉不变,也唯有叶好酿造出来的东西了,用金钱来描绘它,简直就是种侮辱!”

他可不理会金良骏的臊红脸色变得多么的不堪,只知道发泄心里的不满,但叶好却不能不顾虑到金良骏的感受。

他向金良骏遥遥拱手,充满了歉意的道:“老金呐,我们这位老祖是个性情中人,只针对是不针对人,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金良骏也是连忙站起来哈哈笑着回应:“老祖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便是老人家骂我两句也是应该的,我不但不会计较,反而会暗自欣喜的,毕竟能引起他老人家的注意已经很难得了!”

贞彦老道同样哈哈大笑起来:“金小子也不错,等会儿一定要和我老人家好好的喝两杯!”

金良骏欢喜的端起杯中酒就一饮而尽,引来贞彦更剧烈地赞扬声。

人群里的木老大忍住了笑埋头窃喜,见郎高扬不明就里的投过来疑惑眼神,木老大低声道:“这位金老总还以为是好事情,我可是尝尽了其中的苦头,今晚有他替我垫背,我怎么能不高兴呢!”

这时候才给老祖宗留出了说话的时间,她眼望叶好,感情很是充沛的说道:“我们家孙女婿果然不是普通人,这就也如同他一样卓尔不凡。这是句闲话,咱们言归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