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觉的到来只是探明虚实,当他真的找到和梦里一样的情景,以及当地人惊人的言语描述,早已做到心静如止水的佛心觉悟,从此再起波澜。

当然这种心理变化,是验证了佛陀和菩提的真实存在,绝非佛心修行的倒退,如今佛陀山的真实情形已经传回另一佛教大国,目前那一方势力也正出于大范围入驻筹备当中。

大慈悲是以无缘慈摄诸众生,谓给诸有情快乐与 快乐之因,并将彼等从苦难与苦难之因中拔救出来,小乘人所执着的法,在大乘人看来,依然是属于因缘和合的。

他们认为在我法皆空,因缘和合,一切法如幻如化之中,众生还是要作善生天上,或是作恶堕到恶道,享乐的享乐,痛苦的痛苦,所以由空觉为首的前来阿三国寻找佛缘之路,就被视为解救之旅,以免这里的人在生死轮回之中永远不得解脱。

他之所以能够在如此地位下再投名师,实则是因太平王在东南亚以及阿三国附近区域,具有着叶好远远体会不到的巨大盛名,一百五十年以来,也就是华夏的清朝后期,他在那一片佛教范围内,就已经是个几乎能通天彻地般的人物。

关于他的种种传说,早就被视作菩萨功德的现实代言人,具有着无限崇高的佛门地位,若真正论起佛门溯源,空觉实际上仅是太平王的徒孙辈,而他之所以能够认下空觉为徒,是出于其人在泰国佛门里的极高地位。

太平王的存在,属于佛前佛后皆普贤行的传说中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行踪,太平王也从不关注自己的所行所事,被渲染达何种程度,在他看来自己仅仅是以佛以本心做事,无所谓世间人的刻意夸大或是臆猜。

他为寻找那烂陀寺在外一流的佛法教义典藏,一路风餐露宿,奔波劳苦,却从没想到自己不特意的宣荐所作所为,居然产生了愈发神秘的色彩。

相比佛门大多数修行者的了自业缘,避人逃世,他这种与众生乐谓慈,拔众生苦是悲的游历传播佛义的行为,以及他自身所拥有的强大实力,竟是无意间闯下了大慈悲,大德行之名,使得太平王的大号从此响彻而开。

这种盛名的无胫而行,也就意味着太平王在所经之处的佛门地位的无可取代,而在空觉获知了有佛陀的直接托梦与他,心中的佛义膜拜更加坚定,才会有太平王后来的主动接纳。

叶好叹道:“我没想到太平王三个字,在附近佛门里居然具有这样崇高的地位,看来那烂陀寺的日后复兴之路,远比想象中的规模要宏达,再有空觉一行人的加入,必定会产生事半功倍的效用!”

太平王淡然笑道:“这三个字对我本人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它的寓意更多存在于广义的因缘际会,绝非某一个人的能力所达,但绝对是可利用的大好良机。今后我在他们面前显现的也仅是法号释海的老僧,来引导他们一同尊奉我的另一个太平王名号,这其中带给我的尴尬,你应该能够体会得到!”

“嘿嘿嘿,是有些好笑,但也绝称不上尴尬。佛家云浮生万物皆为虚妄,若名若利,不过外物,若生若死,不过云烟,虚虚实实、假假真真,所为之事却是为着佛义的广教宣化,追名逐利实非发自本心,奈何时势所迫,这尴尬一词却是有些过了!”

“外教人常言佛门教化具有着蛊惑人的意志之嫌,也在时不常忠告他们教中门人,不要立即接受或相信佛门任何事,以免成为他人,包括佛陀本人的知识奴隶,却刻意淡化了佛教求真、求实、求证的根本精神。但现在看来,我今后的行为岂不也是具有了真实存在的蛊惑意味?”

“佛祖有三十六法身,无论何种化身,都是佛应众生机缘而显现的应身,老师兄,你的内心里已有些执念了,这可不是件好事情!你终日忙碌于那烂陀寺复兴之路,殚精竭虑,力求出不得一丝差错。但你忽略了太平王三个字另有他意,用在你身上就是你本人,用在了教化上,它就是一切形相的根源,而不仅是代表着你,同时也代表着一切法!十法界依正庄严,都是从法身变现出来的,法身是体,是能现、是能变,宇宙一切万法是所变,这是本体的现相。法身是一切法,就是自己身,譬如做梦,梦中所有一切境界全是自己,但暂时脱离了法身,你就要从那个梦里走出来。”

“嗯,师弟所言极是,倒是师兄我短见了。放不下心中执念,以为天下之苦皆加诸己身,心苦,则万物自皆苦矣。看来还是你的佛义理解要比我深啊!你的话居然让我有了些许大彻大悟之感。”

“佛义中种种不可穷究之妙义,便是意识到一通才有百通,每一层之间感悟其中,其区别间并无高深低浅之说,而是所呈现方式和旁观者身处的角度不同罢了!师兄的某些细枝末节不通之处,更在于不经意间把自己内心心结偶有凝结,仅是你月垂幽帘时的隐映美好景色中的一霎朦胧而已,你只需静默之时稍作梳理就可变通,哪里用得到我这旁门外道施以教化!”

“师弟,是不是因为你体内的那一缕精纯佛义的存在?你对佛义的理解,有很多独到之处,也的确是我平时无意间忽略掉的。”

“应该是吧,我只知道佛义在我眼中绝非虚无缥缈的无形无迹,而是呈实质存在,我看得到一切佛义所化能量或是流转轨迹,尽管并不十分清晰!但像是师兄你自身所具有的佛家功法加以遮掩,就不是我能再行捕捉到的,我的佛义能量感知,仍处在初始阶段。尽管如此,以我的年龄和修为,修得又是道教教理,当然不会有自己的见识!”

“那我心里就平衡多了,不然以我近二百年的佛法追求,居然不如你这个年轻的可怕的少年,那我以前所修岂不成了 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