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三更的说,快累趴了)

房内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四周伺立的人全都面色沉痛,就连大气也不敢出。浓重的药味就是隔着门窗也能闻到,实在是和从前的光景大相庭径。

陈知善皱起眉头,问一旁同是哭丧着脸的桂嬷嬷:“你们奶奶这是怎么了?”

桂嬷嬷不知道张欣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候请陈知善来,因此并不敢乱说,只能含含糊糊地道:“我们奶奶是个苦命人……”话未说完,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可真是死里逃生啊,张欣被田均气晕死过去后,接着就是大出血,高热不退,请来的大夫说是病情危急,让田家准备后事。田家被吓坏了,这才赶紧让人去尚书府求医问药,张尚书夫人连夜请了太医院最擅长妇科的桑正荣赶过去,算是把血给止住了,却说张欣服用了过多的虎狼之药,自此不能再生育了。

于是一场混乱自此产生,张家要追究田家,好好的人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田家要质问张家,给张欣找的什么道士,用的什么药,还要问张家怎么养的女儿,不贞不洁,不贤不孝她全都占齐了。

这下子就扯出了外头的传言,张家当然不认,田家就把那个找上门来的闲汉王九推出来,红嘴白牙,张夫人当场就气个半死。缓过气来,两边人都要拿她做伐,要问她张欣到底做了什么。

她差点就被张欣的兄长给当场打死了,不得已,只好把张欣找牛四是为了除掉安怡的事儿说了出来,田均当然不信,冷笑着道:“好借口,要做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偏要和个外男独自关在一处?你和**是一伙儿的,当然不会说真话。”

张大爷则是大怒:“自己没本事,还要冤枉妻子,这是什么道理?就这么想戴绿帽子?”要田均把刚才那些不干不净话全部吃回去,给张夫人和张欣磕头赔罪。

田均岂肯如此下作?当即就和他大舅子打了一架,逼着张家把张欣给接回去,威胁说要休妻。

张夫人当然是疼女儿的,张大奶奶却不肯,担心小姑子的臭名声败坏了自家名声,连累自己女儿说不到好亲,便悄悄和丈夫出主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接回去,外头还不知道怎么传呢。田家做错了事,不能由着他们来,人一定不能接回去!接回去就坐实了骂名。”

于是田家要退人,张家不接人,两边都撕破了脸,各执一词,闹了个不亦乐乎,偏来牛四又逃了个无影无踪,对证都找不到人。

幸亏两家的当家人都意识到此刻闹崩了对两家都没好处,便出面弄了个折中。把那王九给灭口,四处搜寻牛四,把事情定性为小两口闹别扭产生的意外,再悄悄去找那颠道人一脉传人的麻烦,然后这事儿就暂时算完,谁也不许再提。

这里还没完事,谢满周就又抱着个粉头打上门来闹了一场,田均怒了,要使人拿大棒子去打谢满周,谢满周就在外头让奴仆大声传说田大奶奶接种生子的风流事。

这一下子,把张、田两家都给吓得够呛,五千两银子很快就送到了谢满周手里头,谢满周意犹未尽,摸着粉头的脸道:“也不知养得好养不好,若是养不好,少不得还要来寻田大奶奶帮帮忙。”

这一下子,所有人的心情都跌到了最低点。这世间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事情,只要沾上了就没得干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哪怕就是亲爹娘,亲兄妹,也对张欣背里和外男来往从密看不顺眼。何况一旁还有个本就是外人的嫂子,如何会任由张欣拖累了自己的女儿?当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