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楼整个完全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他们这边,打量着这个直言要和别人拼酒的陆家大小姐,有不少人目睹了之前锦绣坊前面的闹剧,确认了陆锦年的身份。

纨绔子直视着陆锦年的眼睛,不自觉的抖了抖,当着自己狐朋狗友和一众食客的面,硬是没怂,梗着脖子叫嚣,“不就是个无盐草包,怕你不成!”

很好,真乖。

陆锦年心里默默道,就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其他纨绔们,已经把放在桌子底下的五坛冰琼雪酿抬了上来,还嘲弄道,“孔廉,拼酒连女人都拼不过,你也不用跟我们混了。”

孔廉恼怒的横了他们一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掀开一坛酒,往自己酒盏里倒,边喝边道,“谁怕谁,不怂,就是干!”

陆锦年无语,盯着自己面前的酒坛,估摸着自己的酒量。

上辈子在兵营里和那些兵蛋子们拼酒,她一人能拼一个排,唯一的毛病就是喝酒的时候很爽很畅快,过后总要大睡个一整天才能缓过来。

这辈子还没喝过,按量来说,两三坛应该是没问题的。

重要的是,这就是暹域雪山的冰琼雪酿。

暹域在明轩国最北的地方,冰琼雪酿作为那里的特产酒品,不仅因酿酒的水都取自雪山雪水,还在酒酿中添加了一种只在暹域生长的寒性雪莲,造就了冰琼雪酿独特的风味。

酒是好酒,适量喝点还能强身健体,就是寒性雪莲的影响,喝多了难免会受寒。

所以当下之法,唯有速战速决!

孔廉已久慢吞吞的喝下了一坛酒的三分一,而陆锦年还没动,不由讽刺道,“嘿嘿,陆大小姐,敢和人提出挑战,怎么不敢应了啊。”

陆锦年翻了个白眼,掀开酒坛,嫌弃道,“大少爷,您这学乌龟爬呢?喝得这么慢,这一大坛要喝到猴年马月啊,学着点。”

纤白如玉的素手擒住酒坛边沿,扬起胳膊抬到丹唇旁,直接干了进去,这下不仅同一桌的纨绔们,连一旁看热闹的人都震惊了。

孔廉见陆锦年已经将一坛酒喝下去了大半,心里着急,喝酒的时候不小心呛了一下,咳嗽个不停,旁边的纨绔帮他拍背顺气,顺便幸灾乐祸道,“孔廉兄,愿赌服输,就算是输给一个女人又何妨。”

孔廉气结。

陆锦年却将喝尽的空坛,坛口朝下的向周围人示意,“大少爷可认输?”

众目睽睽之下,孔廉只想哭……

拼完酒后,陆锦年并没有离席的意思,而输了酒的孔廉却坐不下去了,胡诌了一个借口,就走了。

同桌的纨绔虽然喜欢互相打闹看笑话,到底还有点兄弟情谊在,见孔廉走了,一个个也跑开,只不过无论是孔廉还是其他纨绔,内心都有一个问题想问:这个陆大小姐来究竟是干嘛的?

陆锦年在做什么,自然是在刻意制造外界对她的印象,她虽然不丑,但很可能依然是个草包,加上她找人拼酒的豪放劲,大概过不了多久,她便要加上一个悍妇的名声了,有想不开上门求亲,找她做媳妇的人,多少都要再思量思量。

目的达成,陆锦年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把小拳头举在胸前,做了个得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