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荆辉早年是易国公府的常客,就算许多年不见,还是被易国公府的下人认了出来,赶忙牵马把人请进门,再去老易国公那里通报。

陆荆辉摆摆手,给了陆锦年一个眼神,示意她跟上,便自顾自的跟着去通报的人后面,直接去找老易国公了,赶去通报的人刚敲门,陆荆辉便扯开了嗓子道,“老易,老夫在看你啦!”

老易国公正斜靠在八仙榻上看书,听这如雷贯耳的一嗓子,见怪不怪的抬抬眼皮,“大老远就听见你这老货的声音,果不其然,听说你这几年回祖居种地了?怎么耕田也没把你的暴脾气磨下去。”

陆荆辉扫了眼老易国公的那条空荡荡的裤腿,浑不在意的坐在了老易国公对面,把八仙榻上的小案放下来。

“我不比你能耐得下性子,老规矩,先手谈一局,看看谁的耐性好,我今天带了帮手过来,就不信赢不过你。”

“帮手?”老易国公瞥向陆锦年和沐棋,身上气势陡燃,视线冰冷锐利,若是普通人早该被视线瞪得打哆嗦了。

这是只有常年征战疆场的老兵才具有的铁血气势,也是陆锦年最熟悉的气场,并不惊讶的笑了笑,躬身拱手道,“晚辈陆锦年,见过易爷爷。”

沐棋是活跃在暗处的暗卫,对老易国公试探的气势只是觉得不适,腼腆的垂下头,他是兼职侍卫,不动就好,恩,就是这样。

老易国公惊讶挑眉,“老陆,这就是你孙女?”

陆荆辉很是骄傲,“不然呢。”

“还不错,你起开,老夫不想和你这个臭棋篓子下,让你孙女来!”

“老易,我看你不是想下棋,是想打架吧!”

“来啊,谁怕谁啊,你小子的功夫还是我教的呢!”

“……”

陆锦年为免两个老顽童真的打起来,快速的在老易国公的房间里找出棋盘和棋子盒,端放在小案上道。

“爷爷,易爷爷,前两天孙女才得一残缺棋谱,尚未找到解局的方法,既然两位爷爷都是爱棋之人,不如咱们一块来破棋局?”

老易国公和陆荆辉争执不下,听了陆锦年的建议,相互对视一眼,都不服输的道,“锦儿的提议不错,破同一个棋局嘛,很公平,我一定比这个老家伙早破出来,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臭棋篓子!”

“哼,那就让锦儿看看,哪个爷爷更厉害一些,锦儿我跟你说,你爷爷可没你看上去的那么实诚,当年……”

“你闭嘴,别说啦!”陆荆辉涨红了脸,“谁还没有个年少不懂事的时候?”

陆锦年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两人,见自己爷爷难得窘迫的模样,没忍心追问,乖乖的在棋盘上摆棋局。

她上辈子为了行兵作战,没少研究兵法战谋,为品出棋局中的谋策方式,翻了不少孤本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