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祥泰立即跪下,“犬儿绝不会说谎!”

“朕知道,而且听崔演说,沈吟酌那小子提审的时候,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倒真是敢作敢当,颇有沈卿的风骨,而且连杀人都承认了,也没必要在作案地点上撒谎。”

“但不是朕说,沈吟酌什么德行,整个梁京城都知道,所以他找上匈奴人是真,和匈奴人砍上了几刀是真,进了后宫里也是真,但真正给了匈奴致命一击的不是他,将现场挪在珑月殿的也不是他。”

“何况匈奴死了人,没确定真相就让朕的子民偿命,简直做梦,所以朕才要保沈吟酌。”

沈祥泰连连叩首,“臣谢主隆恩,此生定当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匈奴惹了萧文峰,他本来也没想好好给匈奴一个交代,保沈吟酌是顺便,却因此使得沈祥泰更加忠心,也让其他臣子看出,只要忠之属也,他必能相护,这也是帝王心术。

说是信任,又没有想象中的信任,要始终不断通过种种来测验和维持信任。

“陛下,匈奴那边不得不防,皇商手中有着我国许多重要资源的来路和人脉,若是被匈奴那边利用。”

“陆大将军想多了,行商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抢夺资源,商道开通了两年多,入得早的商队都已经拉拢了商道上的各个势力,占有了一席之地,就算是皇商,突然插入也会被排挤。”

裴之贺悠悠道,“据臣了解,最早的商队,在草原西域等地站稳脚跟,也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可明年,就是重新选皇商的时候了。”

众人恍然,说是专门弄个商队支援匈奴可汗,但是等匈奴可汗和皇商商队的人熟悉的差不多了,就把皇商商队给换了,不给他们太长的时间磨合信任,互相了解。

陆墨亭瞪着眼,“老裴,你很懂?”

裴之贺白了他一眼,“比你懂。”

“哼,就你懂!”

“不,没你懂。”

众人,“……”你们都懂了什么啊!

萧文峰抽抽嘴角,转而看向欲言又止的崔演,“崔卿可是对朕把皇宫里的失物交给阿努比冀而疑问?”

崔演道,“是,陛下,毕竟那个东西代表了什么,匈奴人为何要动手偷取,目的还不清楚,就这么给了匈奴人……”

“此物朕送给贵妃,她把玩了好久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名堂,何况若此物真的重要非常,当年也不会再战场上,被墨亭收缴了。”

“阿努比冀不承认是他自己派人来偷的,此话不可信,却不可不信,总而言之就是,匈奴人盯上了这个东西,若盯上的人是阿努比冀自己,把此物交给他,也算是一种敲打,若是别的势力,再度下手也是冲阿努比冀去的,从旁观者角度上,调查分析也清楚些。”

“陛下说的是,臣多虑了。”崔演挺胸抬头松了口气,挤着眉毛看向鸿胪寺的两人,本大人案子的事都搞完了,你们可不能再朝他施压了。

苏兴原老神在在,丝毫不为所动,拱手道,“陛下,匈奴这边摆平的差不多了,瑞希国那边……”

萧文峰皱眉,“是商定晨嘉和亲之事出了问题么?”

苏兴原看向陆墨笙,示意他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