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萧夙常年低于普通人的体温,陆锦年也不疑有他,在他怀里蹭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那好吧,你再暖和会儿,休息好了,就去洗澡吧,一身的汗不舒服,也容易受凉。”

萧夙有些哭笑不得的把她抱在怀里,不知道是该感谢她偶尔的呆萌,让他能够放心的拥美人在怀,还是该担心,是否有人和他一样,利用她的不自知占她便宜。

想到她照顾人时的熟练手法,万一有人和他一样不要脸(?!)也不是不可能。

凤眸微眯,语气有些沉闷道,“阿锦好像很习惯照顾人的样子,既不会慌乱,又很有办法。”

北方多有地暖,萧夙常年生活在汴州,梁京的府邸是临时置办下来的,很多东西,包括地暖在内都没有修造完善,萧夙对这些并不在意。

暖和不暖和并不会缓解他的疼痛,只能让他在疼痛的时候,能够舒服一些,他就没提醒人修造地暖,而他手下又是一溜糙汉子,也想不起来。

陆锦年却想出了烧热水熏暖屋子的主意,还十分在意他的感受,萧夙表示,他很开心,同时又觉得有点酸酸的——阿锦这招是跟谁学的?还是在照顾谁的时候的经验所得!

“你说这个啊,”陆锦年没听出萧夙语气的奇怪,只当是还没恢复精力,身体还很虚弱所致,指着腾起霭白水汽的锅子,“这个方法,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一个人教我的。”

陆锦年敛下眸子想,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久远到,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萧夙,“……”果然是还有别人啊!

凤眸里波光潋滟,却划过一丝利芒,“那人是谁?”他可以灭口么!

“不知道,”陆锦年顿了顿,又补充道,“时间太久了,我已经连他的长相都记不得了。”

很久很久以前是个很虚浮的描述,它没有精确指出是哪个时间段,听起来好像是虚无缥缈,因为浑不在意不甚重要才遗忘的,但又带着浓郁岁月的陈旧感,因为不忍才无意翻开的一样。

萧夙默默叹气,这个人对陆锦年来说一定很重要,至少在她心里,这个人比他重要的多。

“那,那个人去哪里了么?”既然是很久以前,纵然重要,但也说明,已经不在陆锦年身边了吧。

“他啊,大概是像烟花一样,消失不见了吧。”陆锦年从萧夙怀里挣开,直起身子,语调悠扬道,“我觉得你和他很像,都是能为一件事奉命终身,至死不悔,甚至觉得只有死亡才是应有的终结。”

上辈子陆锦年也为保家卫国奉献了终身,但那更多的是出于一种责任,而非践行终身的,独属于自己生命的意义。

几乎所有人都爱国爱家,但这是为人的底线,而非全部,并不影响他们在不触及底线的范围内,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

而萧夙和那个人一样,都是把一件事当做生命的全部去做的。

“我不是很明白你们这种想法,所以我不懂你,但我还是想尝试了解一下你,不如就从你的病,和你身上的毒,再比如只剩下的五年寿命开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