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画对这个冒出来,很可能在陆锦年面前,跟自己争宠的小男孩很忐忑,但还是如与沐书约定好的那样,在四月初,搬去了沐书那里,进行他早该开始的学习。

和小姐的宠爱比起来,果然还是小姐的安危更重要,他一定要成长起来,成为一个能保护小姐,对小姐有用的人!

春闱举试已然开始,待七天后,学子们才能从考场出来,应试的不光有平民书生,也有生在权贵家,却想靠自己打拼的有为青年,梁京城里缺失了这些青年后,陆锦年的相亲计划就只剩下那些依凭家世的青年了。

其中少数还是很有头脑心有城府的,但多数还是纨绔子弟,有春闱困守住别人,他们倒是也知道抓住机会。

当然是机会还是风险,只有暗中观察的掖雄才知道,在将这段时间跟陆锦年相亲时所有的见闻,整理成文字。

并且把每个人不自觉表示与谁家亲近,谁家交恶,谁谁谁祖上和谁谁联姻,有亲戚或是邻居关系,未来或可联手,或可为敌,或可利用……诸如此类等等,在纸上撸吧清楚后,陆锦年对掖雄表示了崇高的敬意。

这密密麻麻好多些,掖雄大叔其实有强迫症对吧!

陆锦年对这些兴趣不大,明轩国与其他国相比足够选贤举能,但封建制度下的为官体系,靠关系,由权贵世家直接保送的官员不少,例如……顾言允。

蓝楚的药对萧夙很有效,冰琼雪酿的刺激已经修复,这次毒发的时间已经恢复了规律,但这并不代表,陆锦年会放过伤害过萧夙的人。

既然没从顾言允口中套出,是谁指使他逼萧夙喝下冰琼雪酿的,但他既然做了,就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陆锦年特地派人在礼部打探情况,礼部最近在准备科举过后,仪式所需的各种礼制规划,又要负责四月半清明节的祭礼和周章,可以说繁忙非常。

而顾言允因为顾尚书带进礼部的关系,别人说没用说辞,是不可能的,不过顾言允是个聪明的,什么话都不说,任劳任怨,让别人就算有看法,也只能憋着,直到时间久了,让人把他看顺眼。

但是憋太久是会憋出问题的,对顾言允的抱怨宣泄出来,需要的仅仅是一个,顾言允突然出错掉线的突破口,陆锦年打算给礼部的人解解压。

某日顾言允偷闲上街买酒和点心回去,打算与同僚拉近关系,却惹了一个同样来买酒的,疯疯癫癫的醉汉,产生口角后被醉汉拖到深巷里揍了个全身青紫,肌肉酸疼,虽没有伤到骨头,却必须卧床静养的地步。

礼部正是忙乱缺人手的地步,顾言允的缺席,手头的工作自然分布到了别人手里,加重了工作负担,暗骂顾言允的人不少,什么若不是他纨绔习气未改,当值期间偷跑和人争执,也不至于此云云。

顾尚书实在缺人,自己儿子又不能带伤当值,只能上奏皇上让吏部安排人手给他,顶替掉顾言允空降的职位。

顾言允被打不说,还无端丢了工作,怎一个郁闷了得,可揍他的人是一个疯子酒鬼,在京兆府关了两天就放了出来,之后再也找不见,更有人说是他气不过,找人把疯子灭口了……顾言允委屈无辜得能下六月飞雪,可只能认栽。

听说了这样的结果,一手安排此事的陆锦年露出了恶魔般的围笑,疯子酒鬼自然是她找人易容假扮的啦,从京兆府溜达一圈出来卸掉易容,再找不到是必须的!

敢伤害她重要的人,这点程度已经算轻的了。

转眼就到春闱笔试散场的时候,陆飞渊头重脚轻虚虚浮浮的回到大将军府,无视了所有人的探望和关怀,一头扎到床上,睡了个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