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宴席的席位对陪同的女眷并没有强制的要求,但就这么坐到宋逸旁边,反而更引人注意,一向希望低调做人,谨慎做事的陆大指挥官自然不会那么干。

老老实实的坐在陆墨亭身边的位子上,陆飞渊是新科举子,与同为位列三甲的同僚们同在另一处。

而沈氏和陆轻瑶,因为嫡庶有别,则是在陆锦年后面一排的座位上坐着,陆轻瑶颈子上的掐痕淡下去了很多,却仍是能辨出上面手印的痕迹。

沈氏皱眉不满的对陆轻瑶唠叨道,“你怎么这么蠢,裴清是庶女,你也是庶女,你还能被她欺负了去,怪不得不如轻婉,如今是皇子妃,荣宠多过天去了。”

陆锦年听言挑眉看了眼,坐在四皇子萧璟身边的陆轻婉,脸上被裴茵挠出的伤还未养好,厚厚的脂粉也没能完全遮掩那三道狰狞的抓印。

陆轻婉是嫁给了萧璟,可只是侧妃而已,没瞧见萧璟另一边还坐着正妃阿努比茜么?

不说身份比不上阿努比茜,四皇子府上可有三个女人呢,陆轻婉那么骄纵的女子,没成深闺怨妇,在这种场合下还能强颜欢笑已经不错了……恩,应该说是成长了。

真不知道沈氏从哪里看出陆轻婉荣宠优渥的,摸摸下巴,嗤笑出声。

沈氏正在恨铁不成钢的教育陆轻瑶,听见陆锦年不屑的笑声,不由又将矛头对准了陆锦年,压低声音叱责道,“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妾身,还是对我们轻瑶有什么意见?”

“哼,我们家轻婉轻瑶,可跟大小姐这样没人要的货色不同,早晚都能嫁个如轻婉一样嫁个如意郎君,享一生富贵荣华。”

陆锦年一脸惊奇的看着沈氏,这脑回路和理解能力她自愧弗如啊,她笑笑而已,有那种嫉妒的意思么?

然而没等陆锦年说话,陆墨亭便怒呵起来,“你这毒妇,是在赌咒我家锦儿么!再者,四皇子妃是匈奴公主,不是你的陆轻婉,你平时自己在家做梦就算了,出门给我醒醒,慎言!”

沈氏被训得傻眼,低头嗫喏,不敢再说什么多余的话,陆墨亭见她老实了,才又自顾自的端坐着,拎起桌上的酒壶,自饮自酌起来。

陆锦年端着一百零一号的笑脸看向后座的两人,“姨娘,良心建议,与其炫耀您家的侧妃娘娘,不如去关心一下侧妃娘娘脸上的伤,至于本小姐是什么货色,就无需姨娘您来操心啦。”

以色示人者色衰而爱迟,爱弛则恩绝,陆轻婉和萧璟能走在一起,他们各自的目的本身就不单纯,至少陆轻婉是为了身为四皇子侧妃的地位身份。

若有一日,陆轻婉对萧璟再无利用的地方,被舍弃也是可以预见的,陆轻婉若还想保持现状,就必须保持自己对萧璟的吸引力。

一个破了相的残次品能为萧璟帮得上什么忙呢?连带出门都觉得碍眼掉价吧。

何况陆轻婉总是自以为自己优秀,需要更高的地位和身份才能完美的衬托她,一旦脸上真落了疤,还能撑得起她自以为是的光耀么?想来陆轻婉现状也正在为她的脸感到焦虑呢。

沈氏怨毒的瞪着陆锦年,“我就知道,你嫉妒我家轻婉,恨不得她破相!”

陆锦年眨眨眼睛,噗嗤一笑,虽然之前陆轻婉她们经常性的上门挑事让她很烦,但她只当是熊孩子的顽劣,只要不危及什么她在乎的东西,她才不会费心去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