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七,是这样看自己的啊。

萧彻张张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事到如今,他还如何将‘我现在对你没有恶意,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单纯的想扶持你成长’的话说出口?

见他不言不语,萧昀抿了抿唇,神色复杂的接着道,“二皇兄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再提,也不会告诉母后的,我这样说,也不是为了追究什么,至少二皇兄,我……”

微微一叹,才道,“锦儿姐姐说,你若想得到一片海,首先要现在胸中放下一片海。”

“锦儿姐姐还说,信任与否不在于别人有多可信,而在于自己敢不敢给予信任。”

“可我还是想问问你,二皇兄,我还能信你么?”

萧彻愣住,看向萧昀,“小七你,还愿意信我么?”

“愿不愿意,和能不能,其实不可一同而语,我现在虽然不太敢信你,但我想信你,愿意信你,但每次对着你的好意,我都要思考你背后是否有什么别的企图和目的,如最初那样几乎无条件的信任,我想,大抵是不能了。”

萧昀眼神坚定,“我问这个问题,无论你说什么,我今后对你的所作所为的斟酌考虑不会改变,在父皇母后面前兄友弟恭的表现也不会有所变化,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所以二皇兄,不要拿话诓我。”

残阳的最后一丝余韵,恋恋不舍的消散在山林中,随落日一同带走的,还有只属于白日的温度,晚风裹挟着湿润的春寒,掀起林叶的交响辉映。

萧彻深吸一口气,才堪堪鼓起了能够说话的勇气,只答了一个字,“能。”

萧昀眨眨眼睛,突然笑了起来,“这就好,二皇兄,咱们走吧。”

“走?”萧彻不解,从被萧昀往山顶的位置带,他就没看懂萧昀的意图。

袭击他们的江湖人下手狠决,而且借助山林地势隐藏身形,根本不知道数量到底有多少,在山中多停留一分,便多一分再度被江湖人发现的危险,到那时只有两个人的他们,只怕是在劫难逃。

可江湖人再怎么人多势众,也不敢直接挑战营地中的官兵,而知道山中有异的父皇他们,肯定也已经调兵遣将过来支援了,所以营地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想不明白小七为何不尽快下山脱离这等危险境地。

“二皇兄,帝陵一向守备森严,今年又是你来操持祭祀一事的,这么多江湖人是从哪里进来,进而埋伏在山中的?”

萧彻沉默片刻,萧昀却赶紧道,“啊,二皇兄,我没有怀疑你!”

“不是,我没有想这些,”萧彻解释道,“祭祀之前,慕容启找过我,有询问祭祀的防备情况,又说起与他合作……我并没有同意。”

慕容启说合作的内容是什么,除了谋夺皇位也并无其它,只是不知慕容启从何处查出四年前小七的事是他做的,似乎对他十分在意皇位这点很是笃定。

出于谨慎,也想知道慕容启究竟想做什么,萧彻并未直接拒绝慕容启的合作,而是含糊其辞的把慕容启糊弄了过去,又派人偷偷调查慕容启的行动,发现慕容启与太子暗地里多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