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盟年万万没想到一切竟然会是这样,听着雪儿哭诉着讲完一切,他愤愤的握紧了拳头。他感激的看着匡不匀,这些年要不是他的不离不弃,雪儿如今也更是的可怜。

“雪儿现在在方家做丫头,这些年的欺辱,我们都快承受不了啦!还好方家少爷对雪儿算是钟情,方世德也并没怎么为难我们,这些年算是相安无事,也过得平静吧!”

“方世德?现在已经起兵挥旗南下的那个方世德?跟随过冯玉祥打过仗的那个方世德吗?”宁盟年一脸惊异恐慌,没想当年的仇人却在梦竹村。

“是,他虽不是冯玉祥的亲信,也没立什么功劳,只是个马卒兵,可是他借势在地方招兵养马,现在的势力已经不比当年了,人前人后大帅大帅的被人叫着,得意的狠呢?”

“人得志,当年在天津他的生意一直做不起来,才跟了我们做了跑堂的,他跟我们宁家可谓是水火不容,在后才当了兵,没想进到冯玉祥的军队里,帝皇落难静园,也是他告的密,我们才被逼迫离开天津,追兵紧追,逃难离开,当日要不是拜他所赐,我们怎能落得如此田地,丢了天津的生意不,还落得萧兄一家家破人亡,方世德此仇不报,非男儿也!”

只听“砰”的一声茶具飞落在地,宁盟年力拍方桌,将杯具给摔落在地。

“是啊!不然萧家怎能到这个地步,哎!可是现在他一人得势万人之上,权贵显赫,我们怎斗得过他?更何况他这几年利用他大舅子的势力将整个梦竹拿下,兵力一下扩增了好几倍,三年前冯子睿都被他赶走了。而今他可是更加的猖狂,竟然挥兵南下了,为了扩充更大的势力,他又要做多少孽啊!一切皆有定数,宁老爷,你千万要忍,现在跟他斗,可谓是鸡蛋碰石头,不值啊!”

宁盟年长叹一口气,感觉喉咙依然堵得难受,再想到方世德欲夺宁家媳妇,他的气更加的不到一处来。

“谈起方家少爷对雪儿甚是钟情,萧老夫人可否定下了这门婚事?”急切问道,宁盟年很是担心看着匡不匀“雪儿是否一许终身了。”

“这也是当初萧老夫人也最担心的事情,雪儿并无定亲,只是方家一厢情愿,方家老爷早早将雪儿许给了方少爷,但是有皇帝的赐婚,萧老夫人怎能悔婚?给雪儿定亲呢?对此,我们一直都未曾答应。可是萧家已经没落,雪儿不识书文,琴棋书画更加不谈,一介穷人家的庸女怎配得上你们宁家阔少?萧老夫人临终遗言,一定要我向宁家个清楚,我盼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给宁家一个交代,这婚约虽为钦,可是却不能门第相配,你叫我怎能安心给老夫人一个交代?也罢,如今已不是皇朝天子了,这时代变了,还谈什么皇帝钦?”

正欲进门的雪儿此时手里端着菜,刚好听到钦,便停住了脚步,侧耳细听起来,这么多年匡叔叔可从来没曾提及过此事,难道宁老爷来这里的目的,是为钦一事,可这钦又是所谓何事呢?

侧耳细听,只闻的宁老爷慌忙回道“老夫人怎能有如此想法?我们萧宁世代相扶相持,可谓是不可多得的世交,怎能因为贫富而遗弃攀比呢?历代祖训,我们宁家也是将门之后,皇族信任之臣,贫贱乃世间常情,可谓是富贵有命,我们宁家怎会攀龙附凤,是那种市井人?”

“宁老爷?”匡不匀急了“老夫人并不是贬低你们宁家,只是叹息雪儿没有那个命享受,如今我怎能厚着脸皮要求宁家履行婚约,娶雪儿过门?即使你们愿意,宁家少爷会愿意吗?皇妃都离婚了,如今可是倡导婚姻自由,人身自由的,皇妃都否定了自己的婚姻,那纸婚约能算什么?”

宁盟年一时才觉悟过来,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残疾俊儿,是啊!这纸婚约虽为皇帝钦,但是如今的时代不同了,都民国了,这钦的婚约还能能算数吗?

听到这里,雪儿直觉心口堵得难受,整个人都微颤起来,难得的惊异不堪,不知道为什么?很期待,却又觉得冤屈,但更多是庆幸,她可以许给将门之后,也悲叹自己的身份不及宁家显赫,难决定的心绪让她非常渴望,期待甚至好奇的想要了解宁家阔少,知晓他的一切。

“匡先生,话已至此,我也不妨直,我们俊儿也不是什么天都英才,一次大病落下残疾,至今依靠轮椅苟活人世,虽有家财万贯,但是终究是残疾之身,我宁家也羞于谈及此婚约,而今已到他们论婚年龄,可是宁家也无脸提及呀!今日我见到雪儿,冰雪聪明样貌甚好,可谓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坯子,假若硬将他们并凑在一起,对雪儿可是真的伤害至极啊!雪儿委屈,我们宁家也于心不忍!”

看着宁盟年泪眼迷离,心痛至极的样子,匡不匀变得更是惆怅忧郁,没想天意弄人,绝好的姻缘却是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