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微风真心赞美:“以沐瀛的性子,您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不然他……”宁微风无奈,笑着摇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西门茂云也和他一起笑了。

宁微风道:“罗总厨应该做好午膳了,您留下来,我们边吃边聊吧?”

“不了,”西门茂云道,“罗榕一直跟我说,以前他虽然在殿下身边工作,十分荣幸,但也很不容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后殿下遇到你,就好过多了,你明里暗里对他帮助颇多,他心中十分感激,时常到我面前夸赞你宽容大度,仁心慈善。”

宁微风静静的听完,笑道:“云姨,您有话就直说吧。”

西门茂云叹口气,带点歉意的笑着:“我到了退役的年龄,已经办好了退役手续,这次回来,就不能再跟着殿下出征了,我定了飞往弥赛亚商业星的星航班次,打算入商界试试水,开几家连锁餐馆。”

“云姨,我真的很佩服,很佩服您。”宁微风刚和西门茂云聊天,就挺喜欢她,这位代表了大幸那些为国鞠躬尽瘁,更努力实现自身价值,顶了大幸半边天的优秀女性,极具智慧与奋斗精神。

大幸有这样的女性,这样的母亲,难怪能一直保持十二级的发展潜力。

“我要走了,实在是很舍不得大家。这次借着看罗榕的名义,本是想再看看殿下和您的,远远瞧上一眼也就满足了。谁知道我在山下遇到了……”西门茂云有点难以启齿。

宁微风叹气:“我知道,有人向我报告过,您是看见任景在山脚下跪着,他一直要求见我对吧?”

“嗯,同我一起来的还有罗榕的儿子,我这孙儿和任景要好,恳求了我,我一时心软,答应了任景,硬着头皮为他说项。”西门茂云有点脸红,“我知道他肯定是为了乐觉,会让你很为难,我还是开了口……实在,很对不起。”

“没事,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您不来,我也正想叫他进来的。”宁微风道。

西门茂云握住宁微风的手,与他推心置腹:“小风,我知道您心善,但是乐觉他……虽然我也同情乐觉,但他并非含冤受屈,而是罪有应得。年轻鲁莽并不能成为脱罪的理由。所以您不徇私才是应当的,不要太过心软,毕竟您现在已是王君,代表着殿下,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

“我懂您的意思。”宁微风真的超级喜欢这个深明大义的阿姨,可惜以前都没聊过。他道,“我也不会怪任景通过罗总厨之子,请动您的,因为跟您聊天,我很愉快。”

西门茂云欣慰笑了,想了想,还是直言不讳:“我也很高兴因为任景,让我斗胆找到您,与您聊天非常愉快,但是我过来,是因心中还有另一个很大的疑问。”

“您请说!”

“您为什么,对我们这些女军人……敬而远之呢?当然,我看得出您没有不尊重我们的意思,但为什么不喜欢接近呢?”西门茂云当然不是无故问的,她很早就看在眼里了。

以前宁微风在练习体术,和锦衣卫切磋的时候,若有女人跳出来挑战,他会赶紧摆手,落荒而逃。

若是在走廊上遇到女军人,宁微风也似看到“洪水猛兽”,那个紧张和抗拒之意就不提了,每每落荒而逃,搞得女军人也十分尴尬,生怕惹恼他吹点枕头风什么的触怒沐瀛,对他也“敬而远之”了,平时连巡逻的线路,都尽量与他错开。

宁微风一听,想大呼冤枉,难怪西门茂云前面讲了那么多大幸对女性的重视与支持,原来都是为这句问话做铺垫。不过宁微风再细细思量西门茂云的话,便站起来,双手交握拳,对她鞠了个躬,诚心诚意道:“多谢云姨点醒我。”

因为宁微风现在身份不同,他不再是地球上那个打电子竞技比赛的小子,而成了沐瀛的伴侣。虽说大幸改制共和,沐瀛不会成为皇帝,宁微风也不会当皇后,可他们依然手握权柄,在民众心中地位尊崇,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登高一呼,亿万应诺。

因此,沐瀛和宁微风,是很多人心目中的标杆,但看今天那么多民众自发站在道路两边,“掷果盈车”就懂了。

地球都有句俗语,叫“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讲得就是上行下效的风气改变。在锦衣卫里,宁微风的态度,影响还不太大。

但现在,宁微风和沐瀛一起,回到了大幸。

他们一举一动都受到瞩目,没有人是傻瓜,如果宁微风一直对女性“敬而远之”,久而久之就会给不明真相的群众一种“我看不起女性,觉得女性不配与自己打交道”的错觉,必然会让大幸女性地位受一点影响。

西门茂云这话,点醒了宁微风,宁微风才对她行礼致谢。

西门茂云不敢受礼,也赶紧站起来回礼:“实在冒昧,还望小风别怪云姨依赖卖老这一回。”

宁微风扶她起身,不好意思的解释:“是我的疏忽,只因……有些女性,太过热情大胆,我……那个消受不起,所以……不太敢接近。”

实在是,那个……女人都是老虎!

……

原来是这样?

幸好是这样!

西门茂云放松下来,还好宁微风不是有地球上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不是根本上的分歧,这就好办了。她看着这个笑得一脸不好意思的可爱王君,又实在不忍指责,甚至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会儿回去,她必须得叮嘱米绘和几个“太过热情大胆”的女娃娃了,别把小王君真给“吓”坏了。

……

送走西门茂云,宁微风在书房见了任景。

任景倒不是来给乐觉求情的,他跪下来先磕了三个响头:“求王君,同意我的申请,派我进入幽灵边界驻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