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在蜕变后又得到盅虫王的肉身滋润,竟然稀里糊涂的重塑了我的真身。这一过程看似异常迅速实则万分疼痛,试想一下某一次伤口愈合时那种奇痒无比的疼痛感遍及全身是何等的苦楚!血肉再生、肉身重塑本就逆天之举又怎么可能仅仅有一些疼痛就算过关?真身重塑到了一半的时候原本晴朗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顷刻间大雨滂沱雷鸣电闪,天罚雷劫降临下来。

关于天罚累劫之说在当今阴阳界已经很少出现了,这种惩罚一般只会针对得道成仙之人降下,其意在于消除成仙者沾染周身的世俗气以及淬炼其神识,使其成仙后不至于在落凡胎。可我就是一个借助元神重塑肉身的小角色干嘛对我降下天罚累劫?倒霉催的早不降晚不降偏偏在我肉身塑到上半身时你降,这下可好了!血肉被雷电击的噼里啪啦作响,疼痛就不多说了简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刚刚长好的血肉被雷电击的从里到外焦黑一片还能闻到浓重的焦肉味。

累劫闪电不是一个闪电一个闪电往下劈而是如云层中投下一道直径三米的光束般一直对着我不间断的劈落,这下可好了!我每重生一丝肌肤保准会被雷电击的内外焦黑,一直到我的头颅长成后雷电才算消失。现在的我简直没有一点人样!除了两条腿和一双眼睛是正常外其余周身所有部位都是焦黑一片,要是不知道是人看到我现在的尊容一定会以为火葬场烧到一半的尸体成精了。

原以为都这样了怎么也该结束了吧!起码还有一点人的模样也不至于跟鬼参群,可我哪里想得到居然还有后手!之前元神装牛人不是强横的吞了一只由妖丹演化成的兔子嘛,这会儿它也找上了门。重塑肉身后体内已经没有了清台更没有了先天八卦、阴煞二气和经络大道,元神只能停留在头部一处神坛内,它这会儿倒是学乖了独坐其中静心打坐,可我就苦了!本就被雷电击的里外焦糊的肌肉这会儿在妖丹的作用下正在发生异变,其背后肩胛骨处居然莫明生出两根骨头硬生生撑裂皮肤,疼的我满地打滚死去活来,最后实在扛不住昏死了过去,等我醒来后竟然发现自己后背居然长出一对黑色大翅膀,翅膀上黑色发亮的羽毛在我无意识的展翅间沙沙作响。

“我擦!乌鸦精呀…”,当我在一块镜子前看到自己的尊容后直接吓昏了过去。

总说当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法则时就要学着改变自己适应这个世界,当我醒来后对着镜子足足照了小半天,我哭过!哭自己居然又一次活了过来真是逆天,所有的苦难在这一刻都不值得一提,因为只有活着才是最好的。我笑过!笑自己痴念太重心中居然还想着小野猫和疯女人,还想着付凯和天庭每一个人,可自己如今这副不人、不鬼、不妖的模样还能被他们接受吗?天庭以及各个势力道统可以接受一个僵尸做门主是因为僵尸也是由人演化成的,可他们绝对不会让一个妖精统领一个道法门派这是原则上的问题是底线。至于我的两个女人就更不要提了,我此刻不光周身焦黑酷似乌鸦精,就连我的二当家都产生了异变,大小如蚯蚓还混个屁!我虽然重塑了肉身却也失去的男人该有的功能,她俩在跟着我也只能枉费青春。我更恨过!我恨地府、我恨苍天更恨布下棋局之人,我暗暗发誓如果我不死我一定要屠尽地府杀向苍天剿灭所有布局人,我要将所有害过我的人碎尸万段,诛灭全族。

等我冷静下来后在老孙子的床上找来一件黑色连帽斗篷披在身上,我的报复大计就先从巫族那几个孙子身上开展。

走出草屋后让我惊讶的是整个村落居然没见到一个活人,我甚至翻遍了每一处角落连茅房都没放过,整个村落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而且家家户户储备的粮食都或多或少的被搬走一些,“难得他们知道我重生后要报复所以都举家带口逃了?”,除了这个猜测外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一个偌大的村落变成空城。

脱下斗篷后我准备趁着没人尝试学习利用翅膀飞行这一技能,还别说老子就是天才没到半天的功夫我就如一只展翅雄鹰一般可以自由翱翔天际,当然在外人眼中我仍旧是一只乌鸦精。

天色已经暗下来整个村庄到处一片漆黑,要不是我此刻正盘旋于半空根本就看不出茫茫大山漆黑一片,更不会看到距我百里开外有上千堆火光照耀。

“有篝火就有人!老孙子们我看你们能逃到哪?”,说话之时双翅平展而后发力一震,身如鬼魅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之中。

百里之外此刻在我眼中仅仅只是几分钟的路程,要不是报仇心切我甚至想随便降落中途某一个同样空荡的村庄顺手捎上一包香烟,而后躲在暗处深吸一口品味着他们临死前最后的祈求。

不知道为何又是何时自己的内心开始扭曲,开始渴望看到他人的恐惧模样以及等待死亡前的绝望,这和我成为蓝眼僵尸时所希望看到尸横遍野场景的感觉很是相似,以前我尽量克制可现在我却有意放开,而后脑海中想让这个种族消失的想法开始变的异常强烈。

老天待我不薄呀!等我盘旋上空百米到达篝火处第一眼就看到了巫医这个老孙子,他正在人群中穿梭异常显眼,我此刻虽然在仇恨的冲击下两眼充血但大脑还是清醒的,我知道不能轻易就杀了他这样对我不公,我要慢慢的折磨他直到他求饶再到死亡而后魂飞魄散,我要用以其人之道还知其人之深、要用真正的凌迟处死来完结他罪恶的一生。

想到此我飞到一处暗地平稳降落了下来,披上斗篷混进人群一步一步朝着老孙子接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甚至都想好用哪只手搂住他的身体,再用哪只手捂紧他的嘴巴而后一飞冲天把他带到途中路过的一座深山里,再将他绑在最粗大的树干上。先是给他身体割出几道浅浅的伤口上面涂满蜂蜜,让无数的蚂蚁在其伤口处疯狂啃食一天,而后再用混有食盐和辣椒的水侵湿一条皮鞭开足马力抽上他十下。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我会在他的菊花处塞进一只屁股和嘴巴上都被涂抹了辣椒粉的小老鼠,让它在其大肠处疯狂盗洞,这时最为残忍的手段来了,凌迟三百刀我甚至考虑很久这第一刀应该从哪里下手,最后我决定先从他的二当家处开始。

一步一步直到他离我不足半米远距离正是我发起突然袭击的最佳距离,可我却迟迟下不了手任由机会错失。

这里是一处相对平坦的地域,数万人以家庭为单位抱团围在篝火前跪地朝拜,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中所有孩童各个周身溃烂哭啼不止真让我以为他们在举行什么重大祭拜仪式,也正是因为这些孩童救了老孙子的命。只见他穿梭于每个家庭之中为满身伤口早已溃烂的孩童治疗,他的治疗方法很是诡异!他每到一个家庭聚集处就会从对方手中接过一个黑酒坛伸手抓出一把各色盅虫均匀洒在孩童的伤口溃烂处,接着这老孙子就跟跳大神一般又蹦又跳嘴里还叨咕着古老的咒语,附着在伤口处的盅虫开始咀嚼溃烂的稚嫩皮肤并且有绿色液体从中流出,绿色液体虽然流出的不多但却有效的缓解了孩童的疼痛,可惜啃食伤口的盅虫一沾到绿色液体后便相继死去。

我视盅虫为母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孙子就这般虐死成百上千!刚准备出手将其擒拿不远处就传了阵阵哀嚎声,经他人口传才知那个家庭里有一个年仅三岁的男童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从此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虽然受尽折磨同时身处魔化状态但内心仍旧人性未泯,看着一个个年幼的生命就此离去消失在眼前,我仍旧忍不住为他的不幸感到悲哀!我很想知道幼小的他们到底怎么了?为何死神会离他们这么近并无情的带走他们?难道这也是天罚?即使是也该降临到被罚者身上稚嫩的孩子有什么罪?此场面更让我很透了不公的苍天!而后见那户家庭悲伤的把刚刚离世的孩童抱到远处一个大坑中,万般不舍的将其尸体丢了下去。

等这个家庭离开后我栖身跳入两米深的巨坑内后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这里横七竖八相互叠压着足有上百具孩童的尸体腐臭之味熏天,我观察了大半的尸体都发现与老孙子救治的症状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孩童尸体内居然有一些类似虫卵的东西在活动。出于好奇我用手小心翼翼的剥开一处溃烂的伤口,本应出现的虫卵不但没有发现自身却跟着产生了异样,只觉五指指尖好似有一种莫明的吸力顷刻间就从伤口处带出五条由绿色液体组成的水柱,更怪异的是被带出的绿色液体竟然如同拥有生命一般死死的往我焦黑的皮肤里钻,要不是我甩开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等绿色液体被我洒落在地面后竟如强酸一般将落着点吱吱的腐蚀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洼,一股刺鼻的气味随着白色烟雾散发而出呛的直流眼泪,在观那具孩童尸体虽然生气全无但其面容和周身已经不再溃烂大有愈合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