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派出所里。

陆飞和那两个业务部门的职员正蹲在一个小房间的墙角,垂头丧气的等待着民警处理。

那两个业务部们的职员看上去还好点,只是一边脸上沾满灰尘,样子狼狈了些而已。可陆飞就很惨了,不仅一张脸肿成了猪头,全身上下的衣服也没一块好布,甚至连露出来的内裤上都有好几个脚印,现在的形象哪还有半点英伦型男的样子,估计他妈还认不认得他都是两说。

“到底是身体结实,爬起来还有力气打电话报警,换了别人被百十条好汉群殴,估计现在丢了半条命了。”之前那位首先质问周镇长的派出所所长,抽着烟扫了陆飞一眼,表情佩服的说。

陆飞哪受得了这样的奚落,立即站了站来,铁骨铮铮的扬着猪头脸,瞪着肿了一倍大的眼睛,努力寻找所长的位置,口齿不清的抗议说:“我在你的辖区收到这样的对待,你为什么不把肇事者抓来?”

所长瞪着眼睛一拍桌子,指着陆飞说:“给我蹲下!你小子要不是我赶到及时,这会估计最少也是个高位截瘫,现在倒教起我怎么做事了?那么有骨气你当时干什么躲在我后面,我还替你挨了好几脚呢,连声谢都不说。”

陆飞吭哧了半天,被两个垂头丧气的职员拉了下,然后慢慢蹲了回去。

所长的表情这才缓和一些,停止了笔录之后,对陆飞和那两个职员说:“已经打电话去你们家里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接你们,现在老老实实的等一会儿,等回家了该看病看病,该休息休息,以后别来这惹是生非就行。”

听到这话,两个业务部门职员连连点头。他们都是有社会经验的人,知道这位所长没有难为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换了其他乡下地方,估计看着他们被打也懒得管。

可偏偏陆飞不识相,又一次站起来,指着所长质问:“你的笔录都没有做完,打我的人也一个都没有抓回来,这件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控告他们,控告张小马,还要控告你!”

“控告?”所长笑了:“你控告我什么?”

“控告你玩忽职守,控告那些暴民袭击我,控告张小马是主谋!”

“玩忽职守的事情你随便,我无所谓。”所长又点了根烟,面无表情的说:“可打你的事情谁看见了?有证人吗?你身边这两个能证明吗?可这个村子上千号人都知道你是自己摔倒的。”

“你!”陆飞气炸了,指着所长的手哆嗦个不停。

而与此同时,仅隔一条走廊的对面房间,张小马却坐在沙发山,被两个小护士轮番……用药水擦脸上的伤口。

一边抽烟的陈镇长听到张小马不停的倒吸凉气,十分过意不去的说:“实在对不住了小马,我们那些村民等你被打了才过去,充分说明了我们应急反应的能力不足,作为镇长,是我的工作没有到位啊。”

张小马张了张嘴。其实他脸上的伤本来就不怎么严重,几条口子再加眼部有点淤青而已,不过却不是陆飞哪小子打的,而是被热情的村民们,在群殴陆飞的过程之中,不小心给误伤的。

不过这些话当然不能说出来,所以她最终还是摆了摆手说:“陈镇长你太客气了,村民们这么看重我也是出乎我的预料,您要是有空的话帮我跟他们道声谢,也跟他们说一下,我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