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酒店套房里。
张小马听完舒婷的讲述，皱了皱眉头，然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思考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朝舒婷问：“这么说，樊总现在联系不上，金山集团的其他人你们又不能相信，这次的危机只有你们自己来应对？”
舒婷点了点头。
张小马又想了想，过了会之后，转过身说：“樊总是好我的好朋友，也对我有恩，所以他的事我不会坐视不管，不过既然你找上了我，说明你已经有了计划，就说需要我干什么吧。”
“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那些伪造的证据资料，以及那份被收买的员工名单。”自从进来之后就和柳絮瞪眼的舒婷，这时候走到张小马的办公桌前，语气认真的说。
“那证据由你们员工自导自演，站在调查部门的立场，的确是可以作为证据的。要真是被舒总利用，是有些不好解释。”张小马点了点头，然后问：“你们打算让我帮什么忙？”
“证据资料恐怕没那么容易找到，但要揪出那么被收买的员工，就得靠小马哥你了。”舒婷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深吸口气对张小马说：“我们希望北斗网络黑掉我们所有基层单位。”
听到这话，柳絮似乎意识到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张小马听出了舒婷的意思，若有所思的问：“你的意思，瞄准那些营业场所的摄像头、电脑、员工邮箱中的私人邮件，然后找到蛛丝马迹，通过分析把那些叛徒一个个揪出来？”
“对。”舒婷点了点头：“只要能找到蛛丝马迹，不仅可以揪出那些被收买的人，或许还可以顺藤摸瓜，追查到那些伪造资料的下落，或者我姐在下一步行动中的最新指示。”
张小马想了想，然后看向舒婷，点了点头：“既然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会帮你们办好。”
听到这话，舒婷松了口气。
随即，张小马拿出电话，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开始联络琪琪和伍哥。
这个时候的会客厅里，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的柳絮，终于朝舒婷说：“要北斗网络帮忙没有问题，但无论最后是否成功，我需要你们能承诺，给北斗网络出一个证明。”
“证明？”舒婷皱了皱眉眉头，以为柳絮是趁这个机会公报私仇给她为难。
“证明北斗网络是你们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给予了我们调查的权限，以证明这次行动的合法性。”舒婷认真的对舒婷说：“你也知道北斗网络之前被调查的事吧？”
舒婷点了点头：“这个理所应当，等樊总回来之后我们会让她出具证明。”
“那就好。”柳絮说完这话，没有再提其他要求。
这无疑让准备接招的柳絮大感意外，忍不住诧异的看了柳絮一眼，觉得这个跟她打了好几架的女人，虽然没有明确帮忙的意思，但也没有落井下石给她难看，这倒是让她感觉有些意外。
而柳絮当然感受到了舒婷此刻的另眼相看，但并没有觉得自己被称赞了，反而觉得舒婷认为她会落井下石是侮辱了她一眼，凶狠了瞪过去一眼。
然后舒婷不甘落后，回瞪一眼。
偌大的房间里，两个人像往常一样针锋相对，这无疑让他们感觉比和平共处更舒服一些。
没多久，张小马交代完了事情，重新回到了客厅。
与此同时，已经快要下班的北斗网络推掉了所有其他的工作，几十人加班，开始调查。
接下来的时间里，舒婷隔一会儿就要打出好几个电话，但几个小时下来她仍然没办法联系到樊总，而到基层去调查的那个员工也没有给出更新的线索，唯一让人欣慰的是，留守公司的青山排除掉了舒婉内外夹击的可能性，至少现在，公司内部还并没有事情发生。
在此过程之中，舒婷倒也不是没考虑过直接给她姐姐舒婉打电话。但仔细一想，舒婉那样的为人，是不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因为妹妹求情就会选择放手的。正如柳絮一样，成年人的世界是公私分明的。而贸贸然的打电话，让舒婉意识到这边已经知情，可能还会打草惊蛇。
所以对于舒婷来说，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把希望放在这边。
而事实上，张小马也的确在全力帮忙。
伴随着北斗网络的行动，他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一直关注着最新的进展，得到了伍哥的第一份数据结果之后，还亲自作了分析，但只可惜，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就这样，时间到了半夜。
早已经预料到今天可能要熬夜的柳絮为三个人叫来了宵夜。等大家吃完之后，还拿来了向酒店方面要来的毯子和枕头，给张小马和舒婷一人一套之后，因为暂时帮不上什么忙，先躺在沙发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