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衣大会到了至关重要的一战,苏若辜遇上了溪千羽,谁若能取胜,谁便能剑指巅峰,朝着易无水迈去。

教中长老无一缺席,就连教主都亲临观摩。小小的一方擂台之下,是人山人海。

溪千羽其人,乐离长老称其为“上善若水任方圆”。生平两大嗜好,其一:痴心于剑,其二:收集天下有名铸剑师所铸之剑。在教内如一汪净水一般,从不追名逐利,与世无争。

以白衣弟子之身参加晋衣大会也只为了寻找一个对手。

他从未输过,故教中人称“若水无敌”。

苏若辜是从小以剑道高深闻名的天才,十一岁便击败了北朝无名剑宗手下的第一大弟子,一战成名,他的天赋被当年下山游历的石枯长老看中,便收他为徒。他十二岁的衣阶便早已是紫衣阶,这是数百年来最为年少的紫衣弟子。

两人对峙般的站在擂台之上,还未出剑,彼此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大。

“若辜师弟,在这教中,我最为期待同两个人比剑,一个就是你,另一个便是无水师兄。”一袭白衣的溪千羽遗世独立地站在擂台的彼端,就这么站在那里,也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流溢出的剑气。

苏若辜自幼对其十分敬仰,恭敬地说“师兄承让了。”

溪千羽脸上流露出和善的笑容,“师弟,我现在又多了一个期待的人,那便是赵十四——”

台下一阵絮语,众人都没想到这个赵十四究竟厉害到什么地步,就连溪千羽也渴望同这个教中最低等的麻衣弟子一较高下。

苏若辜同他师兄弟多年,自然知道他醉心剑术的本性,无奈笑笑,“师兄,你今天得先过我这一关,我才能为你引荐我的师弟赵十四。”

“不错不错,你的无门剑诀和我的暮诲是该一决雌雄了。”

传说暮诲剑出鞘的时候会给人带来绝望的感觉,看到这银灰色的剑锋,苏若辜感到了压抑,无力和沉闷,就像一个孩子够不着他想要的东西那种感觉。

暮诲六式——悲歌易水,随着溪千羽先开动剑招,苏若辜的眼前出现了一条河,而他就站在河的中央,水没过了他的膝盖,这潺潺流动的河水中,突然出现一道快速移动的水波,苏若辜试着动一下自己的脚,却发现自己行动非常缓慢。

他的嘴角抹起笑来,师兄还是如此这般,换汤不换药,多年的老习惯也不见他改,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无门剑诀——杜门屏迹!

一道金光色的剑气汇成了一道大门,隔绝了冲过来的水波,水打在门上,溅起了巨大的波浪。

“收剑——”溪千羽一记利索的燕子反身,剑重回剑鞘之中,“若辜师弟你真是厉害,竟然挡下了我这一招,看我下一招。”

“师兄你还是老样子,剑式不能连发。”溪千羽的暮诲剑式共六式,招招都凶悍无比,但美中不足的事,他的剑式与剑式之间不能承接,所以他每次施展完一个剑式必定要重新回鞘。

“人愚技拙,让若辜师弟笑话了。”

苏若辜心里明白,这溪千羽的六招剑式虽然都天下闻名,但都是攻招,如果自己乘着他招式承接的间隙,突然发难,那么看看他会如何应对。

“师兄,来吃我一招。”

无门剑诀——开门见山。

这迎面斩下来的无门剑如同千斤一般重,即使是力大无比的南源人,也是极难能格挡下这一剑,锋利的剑锋撕扯开了空气,一片电光火石,剑离溪千羽还有几寸远的时候,还不见他躲开或是采取防守,几乎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若辜不相信溪千羽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心没软,剑直砍到底。

暮诲四式——蛟龙戏水。

这是一记十分霸道的剑式,溪千羽拔剑之时,在剑鞘之中就凝聚的剑气猛虎出笼般呼啸而出,那个威力十足,足以弹开一切,出鞘的剑身也跟入了水的蛟龙没有什么区别,这样大的冲击力,苏若辜没有防备就被弹走了。

苏若辜退了数步,回头望着自己的脚后跟,就差那么一寸,他就被打下台去了,只是被打下台,他就输了。

看那溪千羽,还是维持着剑在鞘中的姿态,台下的很多人都怀疑他是否动过。

“若辜师弟,你很会抓机会,知道我的剑式之间需要时间来承接,特意选在这个时候出招。”

苏若辜自嘲地笑了,“还是不及师兄厉害,我都能想到的地方,师兄自然能想到。”

“没错,我苦练许久,终于练出这第四式,以攻为守,专门对付那些抓准我弱点的人。”

台下的石枯看到苏若辜占下风,微笑的对身旁的乐离开口,“乐离老儿,你的徒弟着实厉害,这溪千羽怕是我的若辜徒儿及不上啊。”

“是啊,千羽这小子这几年究竟底有多深连我都摸不清楚了,估计快要接近我这个老头子了。”

“两位长老的徒弟各有千秋,还未出结果,长老们都不必自谦。”慕容月听着他们的对话,插了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