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地里爬出一条冰龙,土崩地裂,一路地砖尽碎。阿保律甚至还没跳起,就被冰龙咬住了手脚。

在众人的惊讶声中,阿保律被冰封了,狰狞的表情被瞬间凝固。赵十四只要跟有下一击,阿保律必死无疑。

他看着班耶怒悲交加的老脸,冷笑不止,“北朝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南山道尊神力无边,无名剑宗天下无敌,你们不要以为打败了几个滥竽充数的高手,就能拿出来炫耀了。你们连我都打不过,那给道尊,剑宗他们擦鞋的资格都没有。”

残道剑悬在冰块上,只要用力,便可把冰块削成粉碎。

“高手且慢,莫要动手。”阿保律好歹是大逐国的第一勇士,要是死在外面,那是丢了整个大逐国的脸,班耶承担不起这样的罪责。

所以,他转为低三下四地,阿谀奉承地讨好赵十四,“北朝还是有高手的,只是我们眼界太浅,没有发现,没有发现啊!”

满堂的天秦宗人一片嘘吁,虽然之前曾听说过有个北朝将军徒手杀了他们的副宗主马银,但他们没有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天秦宗推崇血道,罢黜武道。凡上至宗主,下至每个宗士,都看不起修炼武道的南源北朝人。武道无非就是谋求内外调和的低级手段,血道借助宿主的鲜血,不用聚集真息,便可进行高效有力的打击。

谁优谁劣,一眼便知。

武道被他们称之为外家,在外家之中,他们很少见过有赵十四这样用剑到极致的男人,还有他那铠甲形态的人开,威力无穷,一时间惊艳四座。

天秦宗的一干年迈的长老们平时韬光养晦,不声不响,今天也忍不住开始对赵十四指指点点。

“不过将要而立之年,便习得人开一段绝技,剑道又如此卓绝高超,老夫惊叹啊!”

“此人日后必为我天秦之大敌,不可不防。”

“是啊!宗王必须慎用此人,不然必有灾祸。”

他们越说,秦天的脸越黑,手指死死地扣进了龙椅里,“大胆血奴,打伤了大逐国的勇士不算,还要出言顶撞贵国的使者。”

这是天秦的地盘,被一个北朝人抢去了风头,在外国使臣面前,秦天颜面尽失,自然怒不可遏。

恍然间,赵十四听到一阵琴瑟之声,悠扬动听,曲调听来非常熟悉。他记起来了,是那天的弹琴人,卑鄙地掺杂了软骨散的药力在琴音中,配合了八大宗圣,合力将他擒住。

她遮着面纱,体态妖娆,躲在大殿主位的屏风后面,抚琴挽歌。

光靠着露在外面的容貌,赵十四便认出,这是夜初一。

夜初一是三清司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渝州,天秦王宫里?

就在疑虑间,赵十四看见她从琴匣中掏出一柄短剑,目的不言而喻。

“好你个家伙,终于被我找到了,那天就是你给我下了软骨散吧。”赵十四佯装大怒,快步瞬移到夜初一面前,立马出剑。

这时,夜初一掏出的短剑就变成了自卫的态势了,她本打算在众人的目光都被赵十四吸引过去的时候,借机刺杀秦天,因为她躲在众人都看不见的角度方位上。

可就是没料到赵十四会突然为难她,气得直翻白眼瞪着他。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他们都是见过两面的熟人了,居然还要坏她的大事。

但赵十四却好像是铁了心一般要和她作对,招招都下了大力,她连连受挫。

“你竟敢对我的琴师无礼,来人!”秦天拍案怒吼,迸发的怒气顿时压倒了在场所有人的气势,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赵十四这次终于看清了八位宗圣的模样,他们似乎是和秦天形影不离,在他召唤之后,立马就出现了。

“八位宗圣动手了!”

很多人等在看好戏,八位宗圣的身世来历,都很神秘,自从被宗王招募进来之后,就享受着副宗主级别的待遇。

至于他们到底有多少能力,没人知道。

八位宗主有男有女,血道修为基本上在道元境上下徘徊,每个人都由一个字来命名,与其说是名字,不如说是秦天给予他们的代号。

那代号就印在他们的披风上,依次看来,是斗、兵、阵、林、山、石、骨、木。

“好了,不用八位宗圣亲自动手,我赵十四束手就擒。”八位宗圣联手使出怪力,会瞬间结成一张大网。赵十四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破解这一招,所以先退一步,海阔天空。

赵十四的突然退步,为难的是秦天,气恼的也是秦天,一个人有气不能出的时候,是最最难熬的,“哼!”秦天已经完全不顾大逐国的使臣在场,掀翻了桌子,砸碎了一桌的碗碟,离开了。

刚才,赵十四突然从战斗中脱离出来,反而去为难一个无名的琴师,晋乐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她明明是女人家,修炼的也不是血道,却有不俗的修为。

一眨眼间,这个琴师人就不见了。再一回眸,赵十四和八大宗圣都不见了。

厅堂中都是躁闹的声音,无不是在议论八大宗圣和赵十四的,晋乐撒气,“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