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简慢慢的走在夜色里,夜风吹佛,路旁枝叶招展,她清瘦的身影仿佛会随风刮跑一样,柔弱得无法让他忽视。

司朝宗快步跟上去,与她并肩而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看着他:“我自己能回去,不用担心。”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任她怎么都挣不开,越握越紧,她瞪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艾简,你是个骗子。”

她惊讶:“我骗你什么呢?”

“你说如果有一天,有个男人拿着凤冠霞帔来向你求婚,你会马上同意嫁给他。我回来了,你却把我忘了。”

她被呛得脸色惨白,在她内心深处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还是小女孩儿的时候,经常看到古装电视剧里有人成亲,新娘穿着大红的嫁衣,戴着黄金的凤冠,金凤展翅,流珠葳蕤,非常的漂亮,所以每次路过金店,看到橱窗里有金凤冠,她会忍不住停下来仔细欣赏一翻,恬如经常打趣她想嫁人了。

她那时很自豪的说:“笑吧,将来我一定会戴着这个出嫁的。”

她挠了挠头,实再想不起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话,他又什么时候买过凤冠向她求婚?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这种话。”

“你不仅说过要嫁给我,还说过喜欢我。”

她焦头烂额,在脑海里搜寻他所说的一切,但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双手一摊,把她打横抱起来,吓得她一慎:“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帮你回忆。”

她挣扎起来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小泥鳅,司朝宗把她紧紧的箍在怀里,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上了车,他让司机把车开去市区。

他先拽着她去那家台湾鸡翅包饭,他比划着:“给你买了两只,你还喂我吃了一只。”

这个似乎有点印象。

接着又去大排档:“我们在这里吃了大闸蟹,我俩还追了一个盗窃的小偷,你把鞋跟扭坏了。”

这个她也有印象。

司朝宗拽着她走得很快,她踉跄得差一点跌倒:“好痛!”

发现她的眉头都快拧成一朵花了,他才松开手:“对不起。”

他太心急了,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会像一个疯子一样拉着她满街跑,只是为了证明一个她想不起,或许不愿想起的过往,来证明她心里是有他的。

走到金店的门口,橱窗里放的是龙凤呈祥的项链和手镯,他说:“因为你的鞋坏了,我背着你路过的时候,你非得要停下来。”

她疑惑的看着他,今天他的举动太反常,一点都不停那个寡言少语,又不苟言笑的司总。

最后他带她去了下榻的酒店,在房门口她迟疑了,大半夜,跑到一个单身男人住的地方,只怕误会更深,她还在发愣,被他一把给拽进去了。

那光华闪闪的凤冠就放在他卧室的条桌上,精美得跟她梦想中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看得入神,司朝宗走过去把凤冠拿过来直接戴到她的头上,额着珠光点点,映得她的脸肤白如雪,两片红霞飘到颊上,娇艳动人。

好重,多戴一会儿脖子肯定要断的。

她小心翼翼把凤冠取下来,放回到条桌上:“对不起,你说的一些事情,我是真的想不起了,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她转身飞快的跑出司朝宗的房间。

走在车水马路的灯头,喧嚣的音乐,闪动的霓虹让她的心更加的烦乱,她懊恼,艾简呀艾简,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可是甲方的大老板,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她该怎么面对他?

正在路边搭车,聂思慎的电话打过来,说准备上她那里去。

她就在市区,说了具体的位置,他不到十分钟就把车开过来了。

今天的天气骤变,白天还是艳阳温暖,一进入傍晚就吹起凉风,她不禁打了个颤抖,聂思慎赶紧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过来买点东西,现在已经买好了。”

上了车,她问:“你现在才下班吗?”

他摇头:“有点事,也是刚办完。”

他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把车开回他的公寓,他说:“上去坐会儿吧,我有事对你说。”

电梯从车库上到一楼,门一开,进来不少人,电梯厢里一下变得拥挤起来,艾简下意识的往聂思慎身上靠了靠,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把手背到了身后,这细微的动作让她突兀。

进到他的公寓,他指了指沙发:“小艾,你坐。”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客气,这也代表着疏远,但她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