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梅蕊一人自导自演的闹剧过后,两人都专心于农作物。

一畦畦秧苗都长得青青翠翠,挤挤簇簇,远处看,很像是平平整整地堆放了一叠绿毯。

玉米杆一个又一个地笔直地站着,像一排排整齐的士兵,又像一片片绿色的大森林。

番薯藤蔓纵横交错,长得很茂盛,绿油油的一大片,藤叶盖住了整个地面,野草自然少了。

梅蕊看着自家田里的农作物,有说不出的开心,那绿油油的一大片,生机勃勃的,比别人家的都要长得好,“如此这样种植真怪,与别人的都不一样,不但有番薯还有玉米,长得还真好,少恩真有你的!”,做得好就要及时表扬。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孙少恩也不谦虚,被夸了就像飞到了天上去。

“少恩,你当真不害羞”,梅蕊冷哼。

“刚才不是你表扬的我吗?”,孙少恩无语。

“不与你费唇舌了,我们从何处下手先?”。

“你去番薯地除草吧,我先到稻田里撒石灰”,这时候没杀虫剂,只能用石灰。

“少恩还是让我来吧,这石灰很伤手”自己的手本来就粗糙,也不怕再槽糕点。

“没事,我习惯了,有经验”,她知道石灰腐蚀性强,那么危险还是自己来吧。撒石灰不仅要低着身子,还要背着风向,进了眼睛会被烧伤的。

薯番番薯是要翻翻的,就是把藤蔓朝一个方向翻过去,再过一段时间又翻过来,目的就是不让藤蔓四处发根生出小番薯,让它营养集中在根部的番薯上,这样种出的番薯就大。梅蕊在除草,扒开藤,发现根部泥土高高隆起来,“少恩快来看看,有番薯!”。

见她像孩子一样一惊一乍的,孙少恩笑得开心,那都是她用汗水换回来的。

孙少恩走过来再扒开看看,有的大半个番薯露在外面,挺出泥土了,看来番薯不小。

两人凑在一起,头紧挨着头的,低声细气的议论,就好像怕被人知道偷了去似的。

梅蕊又用泥土将刚才孙少恩扒开裸*露在外的番薯埋实,“少恩,这番薯不可扒开,老鼠知道了会偷吃”。

梅蕊在前面牵番薯藤,孙少恩紧跟在她身后,用铲子将那些冒出的番薯覆盖了一层泥土。

“今年定是大丰收,这番薯,这玉米……,我们怕是吃不完的”,梅蕊纤手划过士兵似的玉米秆,又忍不住感叹道,“少恩你真好”。

孙少恩嘿嘿地傻笑。

“你为何不说话”,梅蕊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

“我不是怕你又说我不害羞嘛”,得到梅蕊的认同,才是孙少恩最开心的事,那偷偷咧开的嘴角就知道她心情有多好。

“你真小气,我仅仅说了你一次,便拿来说事”,梅蕊拧了一下她的腰。

孙少恩倒吸了一口气,卖乖道,“是我小气,是我不害羞”,那不是痛的,是酸的,她的腰部本来就很敏感,不过也没说出来,就怕梅蕊以后用这招对付她。

“少恩当初是我错怪你了”,梅蕊真诚的道歉。

“有吗?哪次?”,孙少恩装疯卖傻的。

“你明知故问”,梅蕊伸手再去扭她的腰。

孙少恩躲闪不及,“好好好,你的道歉我收到了”。

“哼,下去再耍我,有你好看”,梅蕊威胁后问道,“你以前亦干过农活?看你很有经验的似的”。

“嗯”孙少恩并不愿多说。

每当说去她过去的事,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梅蕊便也不敢多问。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这是山河村现今最真实的写照。自从五月困暑湿,如坐深甑遭蒸炊,天地一大窑,,阳炭烹六月。大中午的,这五六月的天气也是火辣辣的。

“梅子姐我们回去了”,这几年,梅蕊的身子都有亏损,很虚弱,孙少恩怕她热得受不了,会中暑。

“你可是饿了?我们不是有带午饭?”,这两日都是忙到旁晚才回去的。

“太热了,长命功夫长命干,我们慢慢来”。

“你再等等,我把这行的草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