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件事我却可以告诉你。”他目光深深的看向她,“从你跟着姑姑第一天来到厉家时,我心里就有你了。”

那个消瘦的,身影单薄的小女孩,衣着很朴素却很整洁,她有着一双很大很明亮的眼睛,清透到仿佛可以洞摄人心,看透人性,他从未见过有人有着这样一双眼睛。

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眼中带着无忧无虑的傻气,或者任性的娇蛮,她的眼中带着防备、敏感、无措,就像某种带刺的小动物一样,有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后来他才知道,也许这跟她父母前后去世,她一直跟着他们姑姑一起生活,姑姑没让她碰过一点家务,虽然生活清贫却对她好的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只是才感觉到家庭的温暖没多久,姑姑身体也每况愈下,这让她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不安全感。

她就那样站在客厅,不吃任何东西也不说话,却一直挺直着脊背,就像一道光般照亮了他枯燥无趣的生活。

还记得当时他和阿策刚刚打球回来,这小子当时扬起眉头不客气的说了句,“这丫头是给我找的小佣人么?”

后来在厉家住的习惯了,阿凉也变得开朗了很多。他们之间说话不多,但是她总能和一开始看起来并不对头的厉仲擎玩的很开。后来再进入娱乐圈后,她起来越来越自信而美丽,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虽然有事时常是伪装起自己的心,却始终保持初心,还是那个骄傲又努力,敏感又需要保护的小阿凉。

在离开了沈良欢房间后,厉仲擎走到走廊转角的垃圾桶处,便把那只装着镯子的盒子连通着里面的手镯一并丢掉。

随后他从裤兜里摸出另外一只盒子。

他目光清冷的从里面把那条项链拿出来后,把盒子也一并扔掉。

那枚珍珠项链在他手心里,咯的他掌心有些疼。

***

在他走到房间门口时,就见身穿浴袍的男人抵靠在他房门上,看到他回来后掐灭了手中的烟,“我房间有酒。”

厉无策抬头,言简意赅道。

“我也带了。”

他看他一眼,经过他身边去刷房卡。“应该比你的强。”

厉无策耸耸肩,跟着他走进房门。

“我一直在想,是该以自己兄弟的身份和你喝一杯呢?还是从医生的角度告诉你,受伤理应戒酒?”

在他进门后,就被厉仲擎给按着坐到了床上。

“干什么?我们可是亲兄弟,某些行为可是违背道德伦理的。”

厉无策警惕的样子让厉仲擎一阵无语的白眼,“放心,我口味还没那么重。”

他拆了包扎,认真检查了下他的伤口,当看到那条扭曲缝合的伤口时,厉仲擎的眉头下意识的皱紧。“你这一身的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平时有份特工的兼职。”

厉无策摇头,“现在生意难做啊,不找份兼职以后连媳妇都娶不上。不像你们医院,天天生意火爆,各种各样的病情层次不穷,简直日进斗金。我们是天天害怕自己生病,你们是天天巴望着我们生病。”

“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么?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半夜来你房间衣衫不整的干什么呢!”厉无策整理着衣服的挑挑眉。

“通常医生都没有对患者有特殊的癖好。”厉仲擎离开床沿,“虽然刚刚你下了水,但伤口保护的很好,一点都没有被浸湿,虽然医生应该已经叮嘱过你了,但是我还要忠告你一遍,伤口别碰水……”